“诶,还是你家娃子出息啊。”陈二牛丝毫没当自己是外人,他本就与陈家是一个族里的,不过陈家人丁不兴旺,在这大沽口镇子里,也就十来户人,平日里关系也算亲近,陈二牛的娃子陈狗剩,也同陈洪一道参军,只是此刻一直未归,到叫他心怀担忧,特意前来询问的。
陈洪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些榨菜递到他碗里,又拾到了两个白面馍馍,“二牛叔,别担心,狗剩一道和我在一起,眼下可平安着呢,只是这回军中改动,他随军驻扎在南面的忻县,一时难以抽空回来探视你老人家,怎的?这些日子家里分了田吧。”
“诶,别提了,比不上你家,都分的山里的旱田,这不,前些日子镇里不是分了些哪些个啥番薯的什么,让试着种吗,我寻思明个准备去松松土,种下去瞧瞧,想借你家牛使使,嘿嘿。”陈二牛一边吃着馍馍,一边带着希冀的眼神恳求着说道。
陈老实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当啥事呢,明个只管来牵走就是了。”虽然明天他自家也要用牛,但是终归都是水田,随便收拾下也很轻松,不同于他家的旱田,尽是些石子啥的,他儿子又远在外地不能帮忙,大家乡邻乡亲的,帮个忙也就顺手的事。
陈洪却从中听出了不同的味道来,这明显不符合逻辑啊,“不对啊,二牛叔,你家狗剩不是从了军么,我记得前些日子,主公还明文下,让从军的军户家多分好天,咱们大沽口这边不就出了一百来个么,全算上也就千把亩地,沿河一线光刘家就不止这点了啊。”
“有这事?”陈二牛一拍大腿,好奇着说道,“唬人的吧,镇子里那啥管事的赵秀才可说了,分我家这么多地,还是瞧在狗剩从军的份上呢,足足给了十二亩,虽然都是旱地,可也好过没有啊!陈瘸子家更惨呢,才给了三亩地,不过谁让他家不出丁口从军呢!”
“有这回事?!”陈洪一听,顿时觉得其中出问题了,李璟不止三番五次的下过明令,而且自己途径忻县,淳县和原平时,亲眼所见各家各户都分了田土,若非这样,大家哪里能在战场上死命相拼啊,不就为的这点田土么?
不过他哪里想的到,那些个地方,都是建有地方守备营,有本地兵丁的监督,哪个敢乱来?但五台可就不同了,先前有守备营的时候,招兵买马都在县城一代,自然足额分了田土,但轮到后来,守备营开拨南下,也就无人监督了。
这些个先投奔乞活军,占据了一定地位的穷酸秀才们,一失去了监督,顿时欲望徒然增大,加上没有节制,那吃相,简直叫人不敢相信,等到和陈二牛一旦确认真伪之后,陈洪只觉得怒火中烧。
凭他娘的,咱们在前边卖命,简直就是拿脑袋在拼,随时可能丢了性命,后方这干鸟人,却借机吞没田土,本来按照陈二牛家的条件,分上十五亩上好的水田,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如今却偷梁换柱,只给了十二亩旱地。
而陈瘸子就更惨了,本该给五亩田土,却被人为克扣了那么,这事叫人瞧见了,心中都要窝火啊,虽然自家分了这么多田土,但是良心不安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干点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