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调侃的说着,又坐回到桌子上,拿着茶水倒着,
“你也是本官,可惜,我也是本官。”
看着洪承畴一脸震惊的模样,李璟就想笑,干脆也不吊他的胃口了,直接说了个明白,
“本官现任朝廷右都督府都督佥事,领陕西剿援副总兵官,实官延绥镇镇守总兵官,算起来,本官还是昔日总督的麾下呢。”
这话不假,当日李璟就任剿援副总兵官时,洪承畴还是陕西三边总督,未曾被朝廷下狱。
“你?”
洪承畴是真的震惊了,他满心以为自己是被流贼的部队给捉来的,可是现在这么一听,倒明白了。
“你这个乱臣贼子。”
“本官本就是义军出身,投靠朝廷,无非为了这身虎皮好办事罢了,总督何必动怒呢。”
李璟哈哈笑着,可是眼神看着他,尽是不齿和不屑,暗道你个叛徒,日后做的可比我过分的多。
“哼,某羞于你这等人为伍。”
洪承畴眼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按说依照他的身份,斥责吧,现在也不合适了,要是惹怒了他,指不定就是三刀六剐来对付自家了。
可要是装聋作哑,岂非平白惹来人家的轻视?毕竟他还是一介朝廷总督的身份呐。
可是内心底急剧着闪过几个想法,都被一一排除了,干脆一眼不,两眼一闭,躲个清净算了。
“总督莫非不想活了?”
李璟一拍巴掌,大门瞬间被人推开,四个亲卫带着兵刃进来,为的一人抱拳听令道,
“主公,请吩咐。”
“十息之内,未曾开口,便带下去吧。”
他每天的公务繁忙,也就有心见见这种历史名人,满足一下心底的恶趣味罢了,哪有空和这种人瞎磨时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若不是看他在历史上留下的贰臣名号,李璟才没功夫管他呢。
要见也是见见曹文诏那种猛将,可惜只有尸一具,当时战场之上,难免你死我亡的,没法子活捉,就只能消灭了事。
“士可杀不可辱!”洪承畴重重的按着桌面,只是他究竟还是开了口,一如十年之后,他在历史上所做的那样,人非圣贤!谁敢说自己不怕死啊!
“那便辱了吧。”
李璟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个兵丁进来,将某个仍旧咬牙不松口的自命清高之辈拖了出去。
“哼,真把自己当盘菜。”
李璟着手拿起桌上的一封公文,抬头粗略一看,顿时入神了……
“我们也是明军啊,弟兄,你们杀错人啦。”
一个甘肃镇麾下正兵营的小旗,奋力的喊着,可惜,入目之处,全是屠杀的景象,是的,入夜之后,驻扎营地的明军,此刻被追的到处都是,火光冲天,尸遍布。
“知道你是明军,爷爷杀的就是你!”
一个穿着几乎同样盔甲的乞活军将士,吼了一句,冲上来迎面就是一记劈砍,将这小旗猛地砍倒在地,即便这样,某人还不放过,直到他咽了气,才找寻下一个目标去了。
这就是杨嘉谟轻兵冒进的下场,他左右分布约十里的夜不收,被乞活军优势的斥候队一一吃掉,在入夜之后,四面围上来的乞活军主力,在二十五门虎蹲炮的率先开火中,四面暴起,高举火把杀入甘肃镇营地之中。
由于杨嘉谟对自己的处境过于乐观,所以安营扎寨的地方,选在一块四面开阔的平地里,但正好今天夜黑风高。
巡夜的将士和放哨的夜不收,又被乞活军的斥候队一一解决,在没有出大的声响的情况下,数千人马摸到其营帐的周围不足三百步的距离上,才点燃火把突然冲营。
猝不及防之下,甘肃镇的三千精锐,一朝崩盘,根本没有来得及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而且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冲阵的这部乞活军兵丁,甚至连隐藏的功夫都没做,就直接大大咧咧的穿着一直以来的战袍和盔甲。
几乎被甘肃镇的官军认为是自己人,也难怪这小旗临死之前,都要狂呼一句,我也是明军的话来了。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在场看见,恐怕真得以为是两支明军在相互火拼了,因为无论是战袍,盔甲,还是制式的兵器,双方都没有什么不同。
“快走,”
杨嘉谟惊的连盔甲都来不及穿上,就一身单衣,暴露在寒风之中,冷的是直哆嗦,可是自己的性命要紧,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就在几个亲卫的帮助下,得了一匹战马,然后漫无目的的朝着黑夜中疾驰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