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休要动怒,这都是做臣子的一番心意,对先主公的尊敬,若是今日无此事,主公才该动怒才是啊。”
身为在西安数得着的大将,李瑁在这件事不好开口,毕竟回来的也是他的叔父,故而谭武一开口,大伙都表示点头称是。
此刻附带的奏本中,郑仁宝已经亲率一个营1500人马进驻雁门,广设旗帜,准备等李璟先父的骸骨进入大同之后,出境五十里迎接,而赵默笙更是亲自北上驻扎宁武,准备沿途送迎。
郭胜以大军移师黄河东岸,全军带素,准备哭灵。
不仅如此,朝廷已正式下旨,追封李氏先公为山西都司指挥佥事,世袭罔替,由于其后代只有李璟一人,遂从旁系中择一贤良,加世袭宁武所千户。
此时由京营之中特意选派三百精壮,护送先公遗骸入晋,沿途但凡宣府,大同镇,皆好生护卫,凡支给一并由朝廷承担。
因为现在陕西境内,从原来的五七日一报,改作三日一报,皆收复失地,剿杀贼人多少,朝廷自然是深信不疑,连带着新鲜出炉的三省剿匪总督,也快要尘埃落定了。
由于得了张凤翼的贿赂,加上举荐李璟剿贼有功,兵部尚书熊大人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再得辅周廷儒的肯,朝廷已经准备正式下旨,擢升张凤翼住持西北和河南等地的剿匪任务,但是现在事情还拖着,因为三边总督这个位置,太过于重要,反而一时难产。
要说朝廷是一群傻子在办公,那肯定是侮辱人,至少到现在,大家已经看的出来,李璟在陕西已经是站住脚了,起码无论是从战报上看,还是李璟在奏本上的语气,都是越来越足。
关键朝廷还没什么好办法,毕竟李璟大部分的军饷都是自筹,这样丢掉了最重要的制衡手段,对乞活军也就没什么威慑力了。
更加让朝廷感到气愤的是,凡属李璟举荐的那些个文武官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向朝廷交来表示忠诚的谢恩奏本,一个也没有,连挨着大同镇的宁武副总兵郑仁宝,甚至对直辖上司张宗衡的命令都不闻不问。
或许哪天高兴了,就派麾下的兵马动弹一下,可大多数时候,下边只有张宗衡状告宁武守军和镇西,振武两个指挥卫不听调遣的奏本,朝廷也无奈啊,现在好不容易维系着陕西的局势。
到处求着李璟呢,要是让他知道朝廷前脚派他去陕西呆着,后脚就抽他的辖地,那要是逼反了这位手握十万大军的大将,一旦闹腾起来,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起码连一向不容臣子反驳的崇祯帝,都下不定决心对付李璟。
不然早就命大同兵马南下解除宁武这些地方不停调遣的兵马了。
闲话少说,反正朝廷现在是求着李璟,但是官职是不可能给他升了,爵位更加不可能,金银粮食又给不出,那就僵持着吧,朝廷上下可还是有派一任三边总督,重新掌握陕西大权的想法的,至于派谁去,那就是朝廷剩下的事了。
“算了,不看这些了,通篇大抵都是一个样,也看不出什么新意来。”
李璟将大多数奏本丢在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下边坐了一排的大将,扫视了一眼之后,才道,
“如今全局的钱粮,统计如何了?”
“回禀大都督,按照先前的军令,我后勤司已经将大多数军粮整合完毕,又招募两万多民夫,日夜运送,如今在北线长城隘口已经囤积少部军粮以供军用,在平凉等地亦修建粮仓,供给全陕后备。”
一个后勤司参议立即起身,一五一十的道来,
“另外按照大军东出的法子,我等已在黄河西岸,一并修建了七个主仓,每一仓存粮各十万石不等,只需大军东渡,便能支援各处征战。”
“好!”
李璟一拍桌面,想了一会,沿着地图指了一圈,才沉声道,
“各路大军已经编练完毕,各将均要用心操练,务必快速成军,我估摸着朝廷不可能一直任由咱们占据陕西,一旦觉不对,必要兴兵讨伐,我等正该借此天赐良机,占据战略主动,以在撕破脸皮之后,占据先手。”
李瑁也接了一句,“按照咱们之前的商议,大军以主力一部,留守陕西,然后东渡黄河,占据山西,驱赶流民肆虐河南,北直隶并湖广一带,正好山东有辽东军叛乱,我军在西,流民在中,辽东军在东,一举切断应天府和南方的道路。”
“时机已到,我正好借祭奠先父停留在山西一月,正好将苏家一起带去山西,以大婚的名义,招来山西大同将官,一并扣押,然后驱赶山西流民向东,向北,让他们与消耗朝廷的兵马,我等坐收渔翁之利,等到朝廷兵马匮乏之后,以主力出大同宣府,直抵北京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