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哪里来人打的炮,居然打到我的身边来了,毛承禄,你带人给我杀上去,务必将这些火炮全部损毁,”
李九成方才也被这一轮炮击给吓住了,要是再偏离过来半分,恐怕自己都难以幸免了,但越是这样就越证明这土墙上的火炮威胁,现在还只是四五门虎蹲炮射呢,就有如此威势,要是朝廷从外地调来的八门大将军炮一起开火,他们还有活路吗?
“诶,诸位将士,随我杀~!”
毛承禄知道自己的劝解是无效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带着身边的人马开始奋力向土墙冲击,东江镇叛军,其实自己心里都清楚,在朝廷调来的大将军炮面前,他们落败只是迟早的事,而且就算打破了南城的土墙,毁坏了留存在这里的两门火炮,又能怎么样呢!
但叛军这突然一下力,还是震慑住了明军,让他们为之一缓,而毛承禄当机立断,带二百死士用绳索云梯攀登上了土墙,开始奋力追杀起奔逃的明军来了,可是甚至连他都没注意到,在西边四五十步的距离上,几门正在奋力装填的虎蹲炮,已经调整好了角度准备射,
而他率领的死士,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攻击毁坏那两门被明军保护的严实的大将军炮,所以时间一再被耽搁,他率领的死士也被大将军炮周围的明军所拖住,无暇去顾及其他方向。
“啊~!”
而分出来的十几个东江镇叛军,企图冲着西面来毁坏这些虎蹲炮时,却架不住彭友谟身边所率的亲卫攻击,在杀散这些企图上来阻止的军丁之后,彭友谟于是更急了,现在叛军都已经上了土墙,如果再不炮,就没什么机会了。
“贼军所畏惧者,非火炮莫属,现在缺口处是东江镇的大军,片刻之间必然无忧,吴三桂,你带五百人马下马上墙,从上头给我堵住叛军的攻势,我率兵马在此随时准备接应。”
正当此时,土墙西南两面,同时出现大股骑兵,凡数千骑,踩踏奔驰的剧烈响动,在土墙上清晰可以感受,但好在,来人是增援上来的辽东关宁铁骑,为的祖宽到了土墙之下,一扫便知大势,顿时吩咐吴三桂所部下马增援土墙,毕竟他们赖以为生,攻击城池的火炮,才是重中之重啊!
“喏!”
吴三桂一脸坚毅,身披白银亮色盔甲,领命之后,潇洒的翻身下马,他身后数百骑同样在一个瞬间,全部一跃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整个动作如果漂水流云一样自然,没有多余的一分动作,足见这部人马的精锐了。
“绝不可让贼人损坏火炮,不然万事休矣。”
吴三桂是分的清事情缓急的,现在围攻登州城的主力,不是这摆在城池下方的几万明军,而是那八门特意从京师运来的大将军炮,每门重达千斤,以四头牛连续运输了一个月,才勉强送到前线,每枚炮子重十余斤,打在城头,便是一个凹陷,实乃攻城利器也。
李九成不断出城接战,也同样畏惧于此,一旦让明军站稳了脚跟,只需在自家火炮射程之外开火,就能将登州城攻破,届时只有三万多人的叛军,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从各地调集而来的明军主力了。
“杀!”
“毁掉这门火炮。”
上了城墙的吴三桂,和死命破坏火炮的毛承禄一见面,顿时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于是没有多余的话语,两支当世最强的辽东兵马,就这样拼杀在了一起,双方都是死战不退,因为任谁知道自己都是没有丝毫退路的。
毛承禄在吴三桂上来之前,就已经摧毁了一门大将军炮,但是另一门的威胁同样巨大,所以他没的选,必须要堵住这股来犯之敌,才能让剩下分出来的一部人有足够的时间,去从容毁坏这个巨大的威胁。
“快快~快瞄准再打一炮,再一炮,一定要打死他。”
彭友谟已经彻底的疯狂了,伤口的巨疼摧残着他的身心,哪怕现在已经入秋,但他额头和身上,到处是汗水粘稠,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个了,只管命令炮手抬起了虎蹲炮,用巨大的木枷挡住后头,然后瞄准了下头某个身着盔甲,吩咐左右拼杀的贼。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知道,看这个人身边护卫者的贼兵,各个都披着战甲,拿着最精良的武器,打起仗来甚至没有哪部明军是他们的一合之敌,所以同样的,彭友谟也一心认准了他去打。
“噗~噗~!”
“啊~”
角度的倾斜,火炮射的巨大后坐力,甚至将开炮的一个明军直接砸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