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才不怕你呢。俺爹说了,你们穿着黑盔甲的,都是俺们自己人,对我们好着呢,明军是坏人,我们这是帮忙打坏人呢。”一个胆大点的孩子才不怕这个,直接把头一横,直接继续拿着手里的石子抛着。
“走,我们打下一波去。”见秦军兵丁无语的笑着,这小孩胆子就更大了,伸手从身后畏惧的小屁孩们一挥手,又蜂拥着对着另一群带上来的明军展开了攻击。
“看什么看?!欠收拾了你,还敢瞪眼?吓着孩子怎么办。”这一路过路的秦军有些以前是驻扎在大同附近的明军卫所兵和农兵,被转化之后,迅速感觉到秦军和明军之前的区别,而且每个月粮饷足额,没有上官的欺压,和地方的关系也迅速转变,身上的枷锁也被去掉。
于是对自己的身份和城里的居民认同感迅速增强,那份属于秦军的特有荣誉感,更是爆棚,谁要是在他们面前说句秦军不好,那指不定和你拼命,所以看着这些小孩上来丢石子,明军俘虏居然还敢露出怒容,他就怒了。
“刘老实,你又在欺负俘虏啦,我咋给你说的,不许随意殴打辱骂,要是这人恶性不改,待会提上去,直接拉到菜市口一刀砍了就行了。”带队的伍长虎着脸上来训斥一顿,然后左右看了看,没军法队和督导官在,于是就换了一副嘴脸,直接冲着俘虏踢了一脚。
“我说你小子,还敢横?信不信待会军里要求提名单,我直接把你小子推上去一刀咔擦了?”
这个政策,可是针对所有俘虏而言的,有些人毕竟是结了死仇的,当然,在战场上各为其主,忘我厮杀的仇恨不算,但是有些个人,成分比较杂,对秦军先天就是仇恨,这种人就是不稳定因素,报上去之后当然也不会立即杀,而是先试着转化,实在不行,也送去挖矿兴修水路渠沟和道路去了,哪能轻易杀啊。
“凭的俺为上官吃粮,一顿都不够吃的,要是吃饱了,俺能叫你们拿住?凭的太埋汰人了,不兴叫小孩来丢俺石头。”那个俘虏一瞧身子也是饿的不行的,但是在俘虏群中,这样的人也少见,毕竟身体要强健些,精气神也要好些,没瞧见其他人都是一副死了爹娘就差自己没死的悲伤模样么?
“那你要怎的?你没吃饱,那是朝廷的恶果,你恨朝廷去啊,凭的,凭的,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斯文话,合着当自己是个斯文人了吧?”伍长嘴上装作不屑的说着,可是暗地里,却想着这人,看似是个当兵的料子,被俘了都不服气,自己这伍里,貌似还缺个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给弄进来了。
“俺虽然不识字,但是俺有力气,刚才你们来三个大老爷们,都被我打趴了,我可没杀人,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凭啥把我送去菜市口,俺不去,打死也不去。”那汉子不知道他说的是戏言,反正是也怕了,死活在原地就不肯走了。
“俺是被官爷强拉来的,俺家还有爹娘在,俺不走,不走了。”或许是恐惧,又或许是这伍长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反正俘虏本人是不愿意走了,要是真的咔擦一刀,他不得亏大了?
“干什么呢?你们,不知道现在军务紧急,要抽调兵马上前线?在这里磨蹭什么?”一个过路的军法队的兵丁正巡视城里的防务呢,突然瞧见这里的动静,寻机过来一瞧,也没搞清楚事情的明细。
“是这样的……”见军法队这帮不讲人情的来了,伍长也有些惧怕,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样啊?那成,你带着其他俘虏先走,这个人交给我了。”军法队的人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又凑上来好生查探了一番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叫啥名啊?”
“牛敦子。”俘虏眼见来的似乎是个大官,没瞧见刚才这伙秦军的领都吓的说不圆话了么,于是瓮声瓮气的说着。
“问你叫啥名,没问你小名。”军法队的也傻了,合着玩自己呢。
“俺就叫这个名,俺爹取得,打小就没变过。”牛敦子更傻了,咋说了名字还怒呢。
“姓啥?哪里人啊?”军法队的顿时眼前一亮,合着也是个穷苦人家,既然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姓,姓周,大同济源五官村人氏。”牛敦子有些纳闷,这以往说媒的也没问的这般详细啊,这是要作甚?
“想不想参加秦军啊?”
“啥?”牛敦子傻了,那些俘虏也跟着傻了,这身后正准备离开的伍长暗地里咒骂了一句,“我就知道,这合着是来抢人的,我怎么就这么浑了,早些带回队里,也不会被人抢走了。”
“问你想不想参加我们秦军,每个月给一两银子军饷,管吃管喝,就问你想不想干?”军法队的纳闷了,怎么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是想上矿山干几天活不成?
“真的管吃管喝?”牛敦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来人,这不废话么,如果管吃管喝还给银子,那咋的不干,不干才是傻子呢。
“那成,跟我走。”军法队的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就将他从俘虏群里提了出来,“挺好咯,我叫秦辉,是咱们虎翼军第二镇军法队的总旗,往后你就是我手下的兵了,不过牛敦子这名字不好,往后啊,你就叫周敦吧,好记。”
“呵呵,真管吃管住?”某个无良二傻子只记得吃喝,全然忘记秦辉都当了一回他爹,因为这年月除了爹娘,谁给人乱起名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