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吉,明人多狡诈,不可轻取啊?”西路大同镇天成卫旧地,蒙古鞑子兵马两万余人汇合一千五百人的明军骑兵,分左右扎营,每日只管以小股骑兵南下劫掠地方,可惜秦军把守甚严,各路蒙古骑兵打不破城池,攻不破村寨,劫掠所得甚少,以至于领兵的台吉哈尔巴拉都不得不自寻出路。
“正是明人多狡诈,南面的蛮子又多勇武,我蒙古骑兵才在这里平白耍了五天,要不然,我早就带人南下取他们将军的级了。”哈尔巴拉是真的没什么计策了,眼前的天成卫城池里,有两千秦军的骑兵,这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又分出一股人马出城野战的秦军陈明泉旅。
但就是分出去的两千多人在外征战,一下子把蒙古骑兵给打疼了,五日之内,就丢了近一千五百具蒙古骑兵的尸,损失十分惨重,但是插汉部却必须要咬牙打下去,因为他们撤不走,如果不能在内地劫掠足够多的过冬粮食,那即便他们退回关外,也要在冬天来临之后死伤一大批。
“台吉,和秦军作战咱们非得打起十二分心思,南蛮子多狡诈,这一次竟然只叫一千多人护送五万石粮食,这可是可支十万人食用一年的粮草啊!”插汉部千夫长阿古木郎内心是十分恐惧和秦军作战的,毕竟看着别的千夫队损失那么惨重,他对秦军也就更惧怕了。
“我不认同,秦军再强,也龟缩在这个城里,他们压根就不敢出来野战,不然我们的弯刀和弓箭就能轻易的取走他们的性命,现在距离我们不过两百里地就有五万石军粮等着我们去抢,如果不去,那不是叫长生天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吗?”出身漠北的乌兰巴日对这个事的看法却尤为不同,
因为他的部队和秦军交战比较少,而且看着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的秦军,他更是藐视,其固执的认为以他一千人的部队,在野战中可以击垮更多数量的秦军,所以压根就不担心。
“他们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那是因为他们的智谋强,以2000人牵制了我们蒙古勇士两万人之多,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他们的勇武吗?”阿古木郎气愤的说了一句,在他眼里,乌兰巴日就是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大,
“那是因为我们勇武的蒙古铁骑不善于攻打坚固的城池,不然的话,我们就能冲进去将他们全部杀光了。”乌兰巴日直到现在都不肯轻易服软,他叫嚣着要给秦军一个好看,更是主动请命南下,“台吉,不要犹豫了,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我愿意自己带人南下去攻击那支粮队,只要拿到了军粮,就能缓解我们过冬的压力了,”
又怕哈尔巴拉不肯下决断,他更是抬出了林丹汗的大旗来,“大汗为了咱们的草场,一路从河套到察哈尔,打了足足三千里地,但是咱们也打穷了,牛羊都得不到妥善的安置,牧民无法安定的生活,但是我们获胜了,懦弱的女真人可耻的逃跑了,但是我们还有数以十万计的牧民需要安置,他们没有过冬的牛羊和粮食,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妻儿全部饿死吗?”
“我们还可以杀牛羊勉强过冬,但是如果我们在这里失败了,那就没有力量去守护我们的草场了,难道你忘记了女真人的厉害了吗?如果没有我们在,等明年开春了,他们再来的时候,我们拿什么去抵抗?”另一位蒙古千夫长莫日根也忍不住出来反驳了,毕竟入关之后和秦军有限的几场战斗,他们都可耻的失败了。
哪怕是蒙古军队中最勇武的部队,也不得不承认秦军的骑兵在同等数量上可以依靠装备的优势轻易的击溃他们,现在他们勉强还能在大同北边肆虐,不断夺取粮草,那是因为敌人的骑兵数量太少,无法对他们的主力构成威胁,但是谁知道秦军的骑兵一共有多少呢?
“可是没有长膘的牛羊,都是皮包骨头,杀了之后根本不能供养所有人食用,我们的老人注定饿死,但是妇孺呢?”乌兰巴日气愤的说着,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部族去屠杀没有油水的牛羊,毕竟这样的话,来年开春,他们放牧的牛羊就少了很多,
“这是长生天的旨意,被眷顾的人才能活过冬天,难道你忘记了吗?”阿古木郎也同样站出来大声的反驳着,“你这就是想证明你的勇武,却要拿我们的儿郎去送死,如果秦军那么好打?为什么东边的明人却不进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