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下颚突然被人一抬,慕容娇娇一惊,目光冷瞥向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用似如看到宝贝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大拇指在她被咬住的下唇上摩挲,薄唇勾起,似乎很喜欢她的倔强模样,随之,他狠踢马腹,慕容娇娇整个人都在马背上颠簸了起来,伴随着男子狂妄的笑声,长如墨色绸缎一般的飞舞起来,缠绕在男子的手臂上……
……
慕容娇娇不知道自己被颠簸了多久,直到她被扔进一个偌大的金黄色大营长内的柔软寒羊皮毛上时,直觉得全身的骨头几乎要散开了,她身子歪在绵软的皮毛上,长似墨一般的披散下来,碧色衣裙那般醒目。她吃力的抬起头昏眼花的双眼望向站在大帐前的男子,此刻才现他高大的令人有些胆怯。
身上的长鞭嗖的一声被抽走,身子也如风中落叶一般的在空中旋转了数下,随后又重重的跌在羊皮上,虽然身下绵软跌的不疼,但却可以用七荤八素来形容。
慕容娇娇以前接受训练的时候,非常艰苦,被教官非人对待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之外后,还不曾有人敢这般无礼的对待她,所以当下怒火升起,她蓦地从地上弹坐起来,青丝垂落胸前,白皙的面容因为长路颠簸而苍白无血,却更显得娇柔怯弱,她目光清冷的瞪着眼前的男子,那模样就似一直随时会伸出利爪扑上前去撕咬的夜猫,野性而凶悍。
但是,她恼怒的模样却让站在大帐前的男子低沉的笑起来,他委身凝视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很欣赏她的泼辣,薄唇勾起玩味的笑容:“小夜猫,你很有趣,我原本一直都以为中原女子都是弱不禁风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你这样可爱的。”
慕容娇娇目光一冷,素手弹起,一个扫腿过去,那男子诧异,但却翻身躲过,大手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巴掌大的小脚,乌黑的双眼带着笑意凝视她,慕容娇娇恼了,冲上前去,那男子怔住,用强壮的手臂一挡,但,慕容娇娇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腕处。
撕裂的疼让男子愣住了,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滑稽的错愕,目光也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却火爆的少女,她双眼冰冷的瞪着他,秀眉紧紧的蹙着,一看就知道她的性子必然刚烈而冰冷。一股血腥味传进了慕容娇娇的口中,她挑了挑眉,随之松开,吐了一口,真咸。
“女人,你是第一个敢咬我的人”男子挑着英气的剑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两条深深的齿痕,那牙齿印记很小,一颗一颗的,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小巧,他眼底深邃起来,似乎忘记了应该暴躁一般,突然恼怒的瞪着她,冷声道:“该死的,你竟敢咬我?”
慕容娇娇红唇勾起,她的唇角还残存着他的血,但是倨傲的模样却没有一丝惊惧,直逼他暴怒狂乱的眼神,带着冷的笑,却不说话。
男子看着慕容娇娇这般倨傲,目光更为盛怒,他倾身上前捏住她精致的小脸,想说什么,但动作却猛然僵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少许,他脾性微微平息下来,对帐外喝道:“进来。”
大帐外,那在山上一直跟随自己的温润男子掀开幔帐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提和慕容娇娇在集市上扔掉的花篮,他看到这种场景,先是错愕,随之担心的看着慕容娇娇,眼底有些懊悔和愧疚,他道:“三哥,你放了这位姑娘吧,她又聋又哑,而且每天都要走两个时辰的路到终南山顶上去采茶叶,必然是这个关口开茶馆的姑娘,您就不要为难……。”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三哥冰冷威慑的眼神给瞪得不敢再说一句话,他低下头,不复那一日在山顶上看到的调皮和放荡的模样,反之是一副唯唯诺诺,可见他的这个三哥极为重威信,所以他不敢反抗。
那男子不说话,却也不肯走,只是杵在哪里,手中又提着一个花篮,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是她的?”那男子放开慕容娇娇,朝他三弟手中的篮子看了一眼,里面装着脆嫩的茶叶,不过已经散了不少,但却被男子捡了回来,因为其中还有一些被碾烂了。
“是,三哥,我敢打包票,她真的不是什么奸细或者其他人,我一个月前,也曾看到她在山上采茶的。”那男子看了一眼慕容娇娇,随之为她辩解。
但这句话却让慕容娇娇眉心一跳,奸细?莫非,这个霸道的男人将她带来这里,是因为他们正在抓奸细?
那男子起身,大得有些吓人的脚踩在雪白的羊皮上,似乎根本不将这般珍贵的寒羊皮毛当成好东西,他冷声道:“一个采茶的少女,怎么会有这般好的身手?更何况我们的秘密接二连三的被泄露出去,必然有内鬼,所以无论她是不是潜藏在终南山的奸细,我都要先留下她,以免纵虎归山。”
留下她?慕容娇娇眼底一动,心直往下沉,她侧耳细听帐外,现四处都布满了人,这些人从巡视的脚步声来看,都长得极为健壮,武功也不弱,而且人人佩刀。慕容娇娇抿唇,她不动声色的听着这对兄弟的谈话,心头算计着该如何逃出生天。
“三哥,她不会讲话,也听不见,所以……”那男子还想为慕容娇娇辩解,但是却被一声厉喝给震住:“你先出去,她是不是奸细,我说了算。”
那男子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留下篮子离开了幔帐,但却在离开之时,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慕容娇娇,蔓延都是担忧。但他的眼神却惹得他兄长很不悦,于是他不敢再看,立刻离开。
大帐内又恢复的安静,慕容娇娇刻意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她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地面上没有被木板和羊皮覆盖的地方,竟无意中看到了细小的沙粒,沙子?莫非这里已经步入了大漠?
慕容娇娇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她在马背上被颠簸了很久,这个男子似乎很喜欢拿她的痛苦为乐,起初先抱着她,但在看到她厌恶的眼神之时,便故意放手,让她几次险些摔下马,但又在惊恐不定的时候拥她入怀,大笑着继续策马奔走。
当时她被颠簸欲呕,所以根本没有心思看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可是现在想想,那吹在脸上凛冽的风和略带刺痛的感觉,呼吸干涩的灰土气息,或许就是黄沙。
她从未出过终南山,也不曾离开行宫太远,所以对地形根本没有太多的意识,因而此刻也无法推测他究竟将自己带离了终南山多远。而她既然已经是一个聋哑女子,又不能开口问,所以眼下只能等他开口告诉她,但,他会对一个听不见的女子说话吗?
慕容娇娇想着,慕容娇娇便警惕的朝那男子看去,而那男子则是目光一沉,袭上前去扣住了她的下颌,有些粗暴的抬起,深邃漆黑的目光对上她清透的眼,冷冷的道:“就算你不会说话,也应该会读唇形,看着我,记住,既然你已经被我掳来,就是我的女人,别妄想逃跑,也别想用你这点花拳绣腿的功夫耍弄什么,否则,你会后悔。”
慕容娇娇目光一动,而那男子则低笑起来:“你果然会读唇形,很好,那你就该好好的听话。”,说着,他放开了她,盘坐在她对面,俊容冷清如同一尊佛像一般威严,清冷的眸子一直都在打量她,随后目光在瞥到她身上那碧色长袍和青色百褶长裙时,剑眉微微挑起,对帐外道:“来人。”
大帐外立刻走进了一名高大的男子,他道:“找后备队的老妪准备两件女人的衣服送过来,再找两个年轻的女人过来伺候。”
“是”那名侍卫立刻退出去。
慕容娇娇眉心微动,却没有任何反应,只当自己没有看到他的唇形,但男子却并不着急,而是抬起健壮的手捏起她的下颚,逼迫她不得不看他的薄唇,随之又道:“女人,记住,我叫独孤宸绝,现在是你的主子。”
慕容娇娇垂眸,并不理会他,但却暗中在心里计较着利脱身。孤独宸绝看着慕容娇娇那傲然的模样,眼底沉了沉,却也没有说什么,起身便大步掀开营帐踏了出去。
……。
孤独宸绝,应该是什么人?天色渐渐的暗沉,慕容娇娇独自坐在黄金色的大帐中抱膝思索。营帐里,除了她以外,还多了一个前来伺候她穿上皮毛和绣着繁复怪异花纹的衣服,不过那些衣服上的花纹倒是极为相似独孤宸绝腰间的佩匕上的花纹,而且袖口和衣领处也有细密的宝石装饰,看起来分外的华贵,而最为夸张的是那件成色极品的紫貂斗篷,领口处用一枚幽绿的宝石和宝石做成的环扣相接,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对一个被掳来的中原女子竟花得起这么大的手笔,慕容娇娇不禁有些怀疑孤独宸绝是否当真将她当做了奸细,否则何以要出这么一大手笔来装点她?
看来这个孤独宸绝的心思的确不可小觎,他应该是想用对她的百般殷勤和宠爱来扰乱他口中所谓的奸细的视线,想让他们以为他们的同伙已经出卖了他们,以此引诱那些人现身,好一网打尽。
只是可惜,这个计策虽好,但却找错了诱饵。慕容娇娇冷笑,不过,她还是配合的穿上了那些衣服,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有着什么样的地位和权势。
这些人能轻易的在终南山的关口处来去自如,必然是打着商人的幌子,而她身上的这些华贵之物却并非一般的商人能够用得起的,更重要的是孤独宸绝腰间佩匕,那刀定然也有不小的来历,而这些都可以推断他的身份定然尊贵。
慕容娇娇的配合令进来伺候的两个异族少女和老妪都觉得有些惊诧,也许她们来时,孤独宸绝已经嘱咐过她们,她的脾性极为倔强,很难伺候,所以在她十分温顺时,她们才会觉得十分诧异。
那两个伺候更衣的少女相互对视了一眼,随之其中一个小声道:“听领说,这个中原女子是个聋子,她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慕容娇娇垂眸不语,想从她们的交谈中找出蛛丝马迹,而另外一个少女则打量了她一眼,现她没有任何反应,立刻回道:“可不是吗,而且还是哑巴呢,瞧她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除了这张脸之外,根本一无是处,也不知道领为什么那么喜欢她,而且还拿这么名贵的紫貂给她穿。”
“就是,不过看样子,领肯定是要宠幸她的,不过她肯定是受不住的,哼”另外一名少女的口气颇为嫉妒,甚至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当心被领听见,打断你们的腿”一旁收拾铺设床铺,整理大帐内零散物品的老妪说话了,她口气极为沉重,而那两名少女也瞬间不敢再说话,可见还是有几分威信的。
她们为慕容娇娇装点好之后,便退到一旁去,让老妪为慕容娇娇梳理长,那老妪走过来,捧着很多名贵镶着宝石的头饰放在她面前,似乎在示意她挑选,慕容娇娇看了一眼,随意的拿了一根玉簪子,而那老妪却是为难的黜起了眉头。
但看这些人的装饰,她们都是将头编成无数根小辫子,然后带着兔毛缝制的帽子,看起来有些像辽人,而这些簪子也不过只是不戴帽子时的简单装饰,所以这老妪根本不会用簪子绾。
慕容娇娇见她不动,便径自拿起簪子将长绾成了一个简单的髻,用两枚玉簪子束住,脑后的长披散在胸前,只垂腰间,细细柔软,更添一份妩媚。
老妪见她这般绾,不仅喃喃的嘀咕了几声,似乎在赞叹中原女子的巧手,随后便继续收拾大帐内的一切陈设。
不多时,老妪收拾完毕,便出去了,只留下慕容娇娇和这两个少女。大帐内,原本那张简单的皮毛床铺,变成了垂挂着幔帐的暖垫,两只用丝绸所制的枕头上还绣着中土才有的牡丹等花纹,看那成色,应该只有皇城的绣坊才能出这样的精湛的丝绸和绣工,而那上面铺设的厚实被褥,里层是十几张整片的寒羊皮毛,而表层则是绣着繁复纹路,看不出布匹之地的面子,但那纹路却也十分熟悉,与她此刻所穿的衣服上的绣文很是相似。
这应该是西域某个部族的吉图案,慕容娇娇在心里猜测着,随之目光又落在了简易床榻前的一台紫檀木所制的小案几上,目光微微暗沉下来,这里的大多物品全部都来自中原,他们应该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而且某些习惯已经渐渐的融入了中原人的习俗。
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大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娇娇知道孤独宸绝回来了,只大帐被猛地掀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入营帐中,他身后还跟着两三个看起来像随从小厮模样的男子,他们手中端着很大的碗盆,里面装满了食物。
那三个人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在了一张简单的案几上,便出去了,而那名伺候的少女也低垂着脑袋,慢慢的离开。这里没有中原的那些繁复的规矩,但下人也必须低垂脑袋,不被允许仰视主人的尊容。
慕容娇娇看着孤独宸绝黑色狐毛戎靴走到她的视线内,衣袍窸窣的委身,修长的大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冷清的小脸,他低沉的声音略显疲惫,身上也有风沙的气息:“听说你很乖,没让她们多操心。”
慕容娇娇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们’是谁,但她却慢慢的扭开头,离开了他的禁锢。
“女人,才第一天而已,你温顺的太早了”孤独宸绝见她厌恶的而冷清的神色,不禁低沉一笑,似乎,很怕她突然乖顺下来一般。
说罢,他盘腿坐在她的面前,大手一抬就将案几摆在了他们的中间,这时,慕容娇娇才看清楚那碗盆里的东西是什么,一盆熟肉,不过大块的必须要用刀子切才能吃,一碗粗糙的面饼,和一大碗野菜。
慕容娇娇眉心挑起,而孤独宸绝却抽出腰间的匕扎起一大块熟肉,在面前的盘子里切成细块,推到了慕容娇娇的面前,又拿起一块大饼,捻了很多野菜放在上面包起来递到她面前,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应该学会我们吃饭的方式,这里没有筷子,要用,就用刀”,说着,将手中的匕仍在了她面前。
慕容娇娇这次才看清楚那把匕,之前以为是赤铜,现在就这大帐内的火炉和牛角灯才现,竟是纯金的,上面的宝石也比自己之前再马背上看到的通透得多,她看了一眼孤独宸绝,却现他已经径自吃起来,那模样大有大漠儿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势,而他的面前,也正摆着一个极大的酒坛。
他应该不会真当自己的是奸细吧,至少她不像,慕容娇娇蹙起秀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匕,或许,是她的出现和身手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才会坚持认为自己绝对有问题。抬起纤细的素手,慢慢的握起那把匕,看着碗中的肉,鼻息间充斥着浓郁的酒气,她有些厌恶的挑眉,却没有动一下。
孤独宸绝睇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为难,便十分不耐烦的对帐外喝了一声,守着大帐的人立刻进来,他道:“去找一双筷子来。”
不多时,一双竹筷到了慕容娇娇的手中,她看了他一眼,低头挟了一块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孤独宸绝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慕容娇娇没有理会他,她打算吃饱了之后,在今晚上突出重围,所以她绝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吃了一些熟肉和野菜,慕容娇娇就觉得有些腻了,虽然这些东西并没有烧得很油腻,但实在是无滋无味。孤独宸绝见她放下筷子,立刻让人送来茶水,慕容娇娇喝了一口,竟现略带咸涩。
但她随之明白了,大漠地方缺水,一般在饭菜中不会加入盐,以免干渴,但是饮水时却必然加入一些,因为人体需要这些能量。她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蹙着眉宇凝视手中的碗,看来,她真是非逃走不可的,否则待在这里定然要因为水土不服而丢了小命。
慕容娇娇感觉到孤独宸绝目光凝视着自己,她抬眼望向他,却见他十分疑惑的看着她,声音冷冷的:“尼服说你是终南山以采茶为生的女子,既然如此,你应该没有这么挑剔”
慕容娇娇一怔,这时才察觉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了,对于他来说,她或许是一个奸细,也或许是一个采茶女,但无论哪一种身份,她都应该是受尽苦楚,能有一口饭吃就已经算是上天垂怜了,所以不该对这些有肉有菜还能填饱肚子的生活觉得不满。
她微微凝神,随之憋气将一碗茶全部喝了下去,但那咸涩的味道却让她不由得咳嗽起来。慕容娇娇从袖中寻找手帕,却现身上根本没有,于是她只能捂着唇咳嗽,然,这一些动作全部都被孤独宸绝看了眼里。
他的面色渐渐冷凝起来,他经常来往与终南山的关口,生活上也受中土影响十分的深刻,所以多少能够知道她刚才在袖中寻找什么,而中原一般的女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习惯,除了那些贵府千金之外……
孤独宸绝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突然擒住了慕容娇娇咳嗽捂着唇的手,冷冷的道:“你究竟是谁?”
慕容娇娇目光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隐去,面色依旧冷然的看着他。孤独宸绝眯了眯漆黑的双眸,目光中有些凌厉,他看着慕容娇娇那张绝美而精致的面容,在望进那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瞳时,剑眉紧黜起来,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这种几乎可以溺毙人的清冷而透彻的目光?
孤独宸绝突然觉得十分烦躁,即便他只与这个女子相处了不到一天,即便他掳她回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每次看到她的目光时,他却都不由得心烦意乱,他咬紧牙齿,猛然放开了她,不顾慕容娇娇跌倒在羊皮地毯上,便大步离开。
营帐簌的一声响动,露出了外面满是风沙的漆黑天色,慕容娇娇清澈的目光一凛,面色也清冷起来,华贵的紫貂下,素手慢慢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