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不说她啦!”藤彦堂凑近,身上带着好闻的香皂气息。“中午吃饭了没有?”
“吃了。”
“那吃饱了没有?”
“……”香菜默了一阵,然后翻身坐起。动作太快,结果额头撞到藤彦堂的脑门上。
咚的一下,香菜脑袋里一声闷响,过后两眼昏,直接以挺尸的姿势躺在了沙上。
“嗷~”藤彦堂捂着脑门哀嚎一声,紧接着大声叱道,“你脑袋是铁打的?!”
他脸上的痛苦状不假,眼里的笑意也是真。
香菜一脚把他从沙上蹬了下去,“老纸这么聪明一颗脑袋要是被你撞出脑震荡,倾家荡产你也赔不起!”
“你还有理了,明明就是你撞的我!”藤彦堂指着脑门上立时肿起的红包。
“谁让你跑到我跟前来的?不知道老纸浑身都是杀气,全身都是凶器吗!”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张口一个老纸闭口一个老纸,像什么话!”
“你特摸的是我的谁!”香菜瞪圆了一对杏眼,“有什么资格这么教训我!”
藤彦堂一副很冤枉的模样,从始至终他的口气都是软乎乎的好不好,哪里听着像是在教训人啦,“我不是在教训你,明明是嫌弃你好不好。”
嗖嗖嗖的,香菜顿时觉得心头上扎了无数把刀子,她化悲愤为力量,腾的一下从沙上弹下来,对藤彦堂吼道:“你嫌弃我特摸的还来找我,滚滚滚,马不停蹄的滚!”
其实看香菜生气,藤彦堂还是蛮开心的。她要是不在乎他对她的看法,也不会在听到他嫌弃她的话后就大动肝火。这是个好兆头。
藤彦堂的态度软下来,“行啦,别生气啦,我请你吃饭。”
香菜吹胡子瞪眼道:“饭总是要吃的,我不稀罕跟你一块儿吃!泥奏凯!”
气都被气饱了,还能吃下什么?
香菜气呼呼的侧躺下,继续背对着藤彦堂,不知怎的就睡着了,她一觉起来之后,二爷已经不在了。
想让香菜在情事上开窍,兴许需要一段很漫长的时间,藤彦堂乐于去享受这个过程,不想表现得太过激进。他并不想用激烈的方式绑架香菜的感情,但是如果到了不得不这么做的那一天,他绝对不会让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
下午,收保护费的来了。小张和小李称他为“飞哥”,对他很是畏惧。
飞哥披着一件衣襟大敞的雪青色大褂,露出贴身穿的麦色棉麻衫。他手捧着一大把瓜子进来,就一会儿功夫丢的满地都是瓜子皮。
老渠可以暂停营业相迎此人,又是递烟又是敬茶,唯恐怠慢了他似的,末了,还笑呵呵的塞给他一个满满当当的荷包。
沉甸甸的钱袋子在飞哥手里掂了两下,他斜扬起嘴角,流里流气的笑了一声,表示还算满意。他四处一扫视,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精光。
“老渠,听说你这店里生意不错啊。”他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老渠是明白人,立马就意会,忙又掏出一个钱袋子来,双手捧到飞哥跟前,“钱不多,拿着给你的弟兄多买几盒烟绰绰有余啦!”
飞哥将两个钱袋子收起,笑着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客气!”
见他眼风来,小张和小李忙收起愤愤不平之色,不约而同都露出讨好的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
飞哥走到他们跟前,拍着他们的肩膀,“赚上钱了也不请哥去喝一杯,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张脸色难堪起来,始终还是对飞哥强颜欢笑,嘴上还说:“飞哥这是哪里的话,您贵人事忙,我们平时都见不着您呐,哪有机会请你去吃酒啊!”
小李忙附和,“就是就是,您这一天到晚神龙见不见尾的,我们也不知道到哪儿找你去!”
他们面上对这位飞哥极尽讨好,其实都对他恨得牙痒痒。飞哥每一次来收保护费,都要痛宰他们哥俩一顿。赚的钱还不够养家糊口呢,可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得罪飞哥。
小李向香菜投去救助的目光,但是香菜若无其事的压根儿就没往他们这边瞧!
看出小李的异样,飞哥循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这才现店里还有张新面孔。
香菜端着一份报纸,翘着腿坐在沙上,察觉到飞哥走近,这才懒懒的抬起眼来看了他一下,很快又把目光落回到报纸上。
“这位小哥脸生啊,新来的吧!走,跟哥一块儿吃就去!”飞哥这是要把香菜也连带着宰一顿呐。
老渠见势不妙,忙拦着飞哥上前的脚步。他对飞哥处处忍让,就是不想事情闹大,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但是飞哥要是触犯到了香菜,那这事儿就好说有个啥样的结果了。
“飞哥飞哥,”老渠脸上堆着笑,“这孩子新来的,年纪还小,花天酒地的事儿,她做不来。”
“做不来没关系,我可以教啊!”飞哥伸手将老渠拨开,顺势对暴露在眼前的香菜招了一下手,“小家伙,跟哥走,哥知道哪家的酒楼酒好喝姑娘又水灵。”
香菜眉头一调,合上报纸。
看她神情莫测,心惊胆战的小李恨不得跟小张抱做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