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娇笑声。听的小李是心痒难耐。这包厢只有一个内房,总不能在旁人面前脱了衣服提枪上阵。可他满脑子**作祟,不至于失去理智。只要一想到这一次娱乐的花销会在他的个人账上造成一个难以填补的空洞,他这心就哇凉哇凉的。顿时也冷静了不少。
小张也是一样,不要鲜美的肉就放在嘴边却吃不着。甭提多难受人了。
他和小李将作陪的姑娘们打了走,一副快急哭的样子,向香菜求助:
“小林,怎么办?”他看一眼桌上的各色酒菜。又瞄了一眼紧闭的内房大门,最后泪眼汪汪的望向香菜,“这一桌酒菜就要好几百块钱呢。飞哥又带了四个姑娘进去,这一个晚上就差不多要两块大洋了!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小李并没有像小张那样哀求香菜。正相反,他的脸色十分不善。他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我还真以为你跟藤二爷的关系有多么好呢!”
香菜反唇相讥:“这跟我跟藤二爷的关系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嗤笑一声又道,“哈,你该不会以为我抱上了藤二爷的大腿,就该保你前程无忧了?不好意思,我跟藤二爷的关系没有好到你想象的那个份上,我跟你的关系貌似也没有好到能为你做出牺牲的地步。”
小张的右手手背的左手手掌上狠狠拍了几下,心急火燎地提醒他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钱啊钱,咱们到哪去弄那么多钱!飞哥吃饱喝足玩完之后肯定脚底抹油溜走,这笔账肯定要算的咱们三个人的头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抬杠,就只有小张一个人想到了重点吗?
香菜抿了一口闷酒,淡淡说道:“你们走吧。”
小李和小张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不约而同瞪大眼看向香菜。小张更是问道:“你有钱?”
香菜今天出门压根儿就没带钱,却并没有想着要解释,不耐烦地催着他们,“给你们机会,你们到底走不走?”
小李和小张又相视一眼,两人的眼神犹犹豫豫。小李率先起身,对小张示意了一下,“走。”
小张望着香菜,眼里充满感激,“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小李和小张结伴离去,在出包厢之前,还提防了一眼内房方向的动静,唯恐被飞哥抓了现行似的,忙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仅一阵风的功夫,二人就在香菜面前消失得无踪无影。
他们离开没多久,花满楼的嬷嬷就进了来,进包厢里还有人在,脸上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显然,小李和小张的离去,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见香菜一个人喝闷酒,嬷嬷露出市侩的笑容,“哟,这位小爷,怎么一个人喝酒呀!我叫几个姑娘来陪你吧!”
香菜多喝了几杯酒,此刻两边脸颊一片酡红,微醺的双眼中似乎有丝水波流动。她对嬷嬷灿然一笑,让嬷嬷心神好一阵恍惚,同时惋惜这位小爷是男儿身,要是个小娘皮的话,单冲她那张能捏出水来似的脸蛋儿,就知道三两年后定会长成个尤物。
“不需要。”香菜起身,踩着飘飘忽忽的脚步,走到嬷嬷跟前,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神情微微一愣,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嬷嬷身上摸索了一阵,小脸儿凑近了嬷嬷身上的那件艳红色的旗袍上衣,由衷地感叹道,“这衣裳什么料子做的呀,手感这么好,又柔软又光滑又冰凉——”
嬷嬷以为香菜对他有兴趣,四十多岁的她心旌荡漾,竟对小鲜肉心猿意马起来。
她捉住了香菜在她身上胡乱作祟的那只柔软的不可思议的手,借口占她便宜,“看看您的手,一天茧子都摸不到,哪像是个爷们儿的手!”
香菜抬起脸来,呼吸中带着一股酒香,不经意间喷吐在嬷嬷的脸上颈间。这股湿湿暖暖的气息好似一只小手,挠得嬷嬷咯咯直笑。
香菜神情懵懵然,“谁说我是个爷们儿啦?”
嬷嬷惊觉不对,充满疑惑的眼神将香菜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目光尤其在她胸前驻留了两秒,“难道……你不是?”
嬷嬷也是见过世面的,听说过现如今社会上得什么病的人都有,甚至有的男生一生下来就觉得自己是女生,这大概就是人格分裂吧?
香菜察觉到她的目光有失礼之处,很是不高兴,“我真的不是爷们儿,不信你摸!”
说着,她将嬷嬷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嬷嬷表示……她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更加怀疑香菜真的有病。
“内个,”嬷嬷抽回手,顺势指了指一桌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和时不时穿出娇吟声的内房房门,不自然的笑了两声,“你能不能把账结咯?”
这是让她赶紧回家吃药的节奏。
香菜戳着左边脸颊,歪着脑袋,“我的兜比我的脸还干净。”
嬷嬷也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一听香菜没钱结账,立马拉长了脸来,细声细气的嘲讽,“没钱你还到我们花满楼来!”
香菜扭着身子往內房方向瞅了一眼,“那里头不还有人吗,等他出来,一并给你。”
飞哥是花满楼的常客,他是什么样的货色,嬷嬷还能不了解?让那小子掏钱,估计比让他卖了自己的媳妇儿还难。
见嬷嬷要难,香菜装可怜,“我真的没钱,不信你搜我的身。飞哥今天收了那么多保护费,他有钱着呢,这不今个儿一高兴,还叫我们哥几个一块儿来喝酒。”
香菜这话并非自内心,只是瞧着她这副示弱的小模样,让人不由得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嬷嬷半信半疑,“真的?”
香菜打了个酒嗝儿,“我帮你去问问是不是真的!”说罢,便一摇三晃的走向內房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