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
见老渠又向自己看来,钱朗内牛满面,他从老渠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满满的嫌弃。难道他的智商真的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么……
说起保暖的东西,香菜倒想起前一阵自个儿琢磨的打底裤了。呵呵。说起她做的那两条加绒的打底裤,里头的毛不用薅,它自个儿掉。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样的裤子,自己穿都嫌弃,哪儿好意思送人啊。
老渠显然跟她想一块儿去了,抬眼看她时问:“你那打底裤研究出来了没?”
香菜一阵心虚,面上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哪有功夫捣腾那玩意儿啊。”转念间,她捕捉到脑子里闪过的那道灵光。“新世织染厂不是喜欢研新东西么,要不那打底裤就交给他们琢磨去吧。”
老渠皱眉,似乎不大赞同。他老早就看出打底裤很有销售潜力,把这种卖相佳销路好的裤子的设计概念交到新世织染厂,不等于是把钱往人家手里送么。
香菜看出他有不舍,“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的是,咱们照顾他们,他们将来有好处说不定也会想着咱们。”
老渠不以为然,如果所有人都像香菜这么大方,如今这世道也不会人人自危了。他面上犹豫。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新世织染厂很快就要改名叫新华织染厂了。”
新华织染厂?
香菜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新世织染厂和芳华织染厂合并的日子也不远了。
原新世织染厂的厂长麦凯先生还真够意思,前不久在整合了盛世织染厂,将其改名为新世织染厂。估计在厂长的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又决定把厂子的名字改了,似乎一点儿也不腻烦。到底是他为人慷慨呢,还是这一切都是藤彦堂的主意……
“对了,”老渠想起一件事来,“麦先生之前给我透了个风。说他们厂子里机织出来了一批新面料,他说那批面料轻若鸿羽、薄如蝉翼,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他说他将来会用那批面料做成丝巾,想借咱们锦绣布行的地方挂出来卖。”
“丝巾啊……”说起来丝巾也是保暖之物呢,香菜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新面料……那意思就是那批面料还没上市,没有上市就说明足够新,要不这次中秋送礼,就送丝巾吧。”钱朗觉得自己终于聪明了一回,那满脸期待的样子像是在等着谁能夸他一句。可压根儿没人青睐他……
“那就集合一下大家的意见,”香菜看着阿克,“丝巾是保暖的东西,”她又看向小五,“丝巾上的花色就交给小五来设计。”最后她对老渠道,“还要麻烦渠老板联系一下麦先生,看看他能不能按照咱们的规格和要求,这两天就把东西给做出来。”
丝巾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中叶,到了十七世纪十八世纪,丝巾几乎成了权贵的象征之物。到了十九世纪,机器制的披肩、丝巾等被大量生产,使得丝巾不再是贵族特有的奢侈品,一般女性也能戴得起。
到了二十世纪,也就是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丝巾的革命时代,丝巾跳出了传统的使用方式,随着人们走向街头进入职场。丝巾的折法、结法花样百出,就连花色也渐渐变得十分大胆。
散会之后,老渠就去布行给麦凯去了个电话。
这位麦先生相当够意思,专门跑来了一趟,还带了样品来,跟着来的还有一个人——原芳华织染厂李恒安的大闺女李佳怡。
两家织染厂自从决定合并以后,李佳怡就跟个小探子一样,成天跟着麦凯屁股后面跑。
她一直觉得这次合作,自己家吃了大亏,总感觉这个留洋回来的麦先生全身心都是企图,说不定他得到他们李家的染料配方后,就把他们一脚踢开。
所以她美其名曰是促进合作交流,其实就是想监视麦凯的一举一动,她一定要抓到这个男人的把柄!
老渠去原芳华织染厂的小作坊里视察的时候,见过李佳怡,两人是认识的。
李佳怡对老渠这个促成两家织染厂合作的人倒还算有礼貌,见面就问好:“渠伯伯好。”
香菜和李佳怡没见过。
“这位是锦绣布行的小掌柜,林香菜。”麦凯介绍她们彼此,比起介绍香菜时的郑重,他介绍李佳怡时就显得敷衍多了,“这是我秘书,李佳怡。”
一听她姓李,香菜乐了,“敢情我们渠老板还成了你们两家的媒人了。”
麦凯和李佳怡同时脸红。
“你胡说什么!”李佳怡也是个火爆脾气,还自带傲娇属性,“我跟他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没规矩!”麦凯嘴上斥了一句,可面上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香菜一个劲儿的乐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有这样的展,真是太有意思了。
香菜和老渠将麦凯和李佳怡请去储绣坊的会客室,上了些茶水和点心。
麦凯落座后,从皮质的公文包里掏出两条方巾,给香菜和老渠一人递了一条。
“这两条方巾就是用我们织染厂机织出来的新面料做的,二位看看。”
方巾上的花色一般,然而材质面料去出离寻常,简直就跟老渠和麦凯形容的一样,轻若鸿羽、薄如蝉翼。
方巾看起来没多大,展开后的面积就跟储绣坊卖的喜帕差不多,折起来后足够在颈子上围一圈打个结。
“哎哟,真好看!”
一旁伺候茶水和点心的百凤没离开,一眼瞧见就非常喜欢那样式的方巾,把老渠手上那条刚到手的方巾抢了去,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还戴在了自己脖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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