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都没在乎这声呼喊,以往报警的人都会在警察局门口电子门外的窗口服务处,绝不可能走到这来。
吉米-巴布斯看见自己的突击队员拉着两名疑犯回来了,从办公室内走出,正好和这名黑人打了个照面,于是黑人又毕恭毕敬道:“警官,我需要找个人谈谈。”
“我很忙,报警的话……”吉米的话还没说完,那名黑人直接爆了,他伸出食指,透过臂长与地面的距离狠狠隔空戳着地面大声冲着警察局内所有人嚷嚷道:“I-SAY!”
“我他--妈--的得找个人谈谈!”
吉米愣了,忙碌的警察局内所有人都愣了,洪亮、充满爆力的嘶吼仿佛在巨大压力下直接从嗓子眼里炸了出来,无法让人不侧目关注。
“你,想报案吗?”
吉米-巴布斯被吼的突然客气了起来,从事这一行的人都知道,敢对警察如此大声嘶吼的除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剩下那些在社会最底层让人欺负的实在没办法了、不指责警察无能已经无法找到任何宣泄口的人,这两种人恰恰警察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后者还有媒体和无数来源网络上的怜悯之心作为强大后盾,他们可以利用一个浪潮掌控舆论。
黑人变得很沮丧,低下头的时候裂开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我现在已经对所有的罪行都了如指掌了,要是我有警徽,根本不用报警。”
有些糊涂的吉米-巴布斯问道:“先生,能明确的表达出你要说的意思么?”
“我一辈子都住在蒙泰克,住在一栋170000美元的小房子里,哪怕富人区的房子已经涨价到了500000左右,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没有在这个小镇生存的资格。可是我这一生都在压抑着所有抱怨,今天,我不想继续压抑了,以后也同样不会。”
他的目光越来越凝聚,好像吉米-巴布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人一样。
“我住在黑人区,门口的草坪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罐,马路边上每一天都能看见某个醉鬼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吐出来的呕吐物,我七岁女儿在自己家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摔倒都能摔一脸恶心至极的意大利面,那还不是我们午餐剩下的垃圾。”他越说越气:“过去的四年里,我的家被爆窃过七次,七次!”
“一个靠打零工卖体力养活家人的男人,每个月的薪水都捉襟见肘,连住的房子都是黑人区最差的,这种人都要被爆窃7次?而你们在扫掉TT帮的盗窃团伙时,竟然没有一件来自我房子里的被盗物品!四年间,也没有一次警方破获黑人区的盗窃案可以让我聊以**,我的妻子在晚上九点以后都不敢出门,我的女儿只要在夜里靠近门口就要被提醒‘千万不要走出去’,前天白天、昨天晚上我竟然两次听到了枪声,谁能告诉我,我是住在阿富汗吗??!!”
“在黑人区,你能看到满墙壁的涂鸦,夜幕后,还能看到浑身纹满纹身连脸都不放过的人在酒吧门口流连,我家里的猎枪要每时每刻都上着子弹防范任何突状况,还要担心我的公主是不是一时贪玩会拿出猎枪一枪崩了自己。”
“每一个在黑人区成长起来的人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在听到枪响以后迅速躲避,后来我们都麻木了。”
他的声音弱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有些无精打采:“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这还是米国吗?”
“我怎么记得新闻里说过我们用价值200万美元的导弹去轰炸阿富汗一个帐篷,连叛变逃走的斯--诺--登都知道我们可以监听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电话……怎么就没人对付那些该死的黑帮呢?”
一个肌肉达、体格健壮的男人压着低声的声音在倾诉时让人有多揪心,这个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到了警察心里:“我不想宝贝女儿长大以后父母的第一个责任是教会她如何在被人强---奸的阴霾中走出来,也不想在她十四岁初具规模开始越来越漂亮的时候,第一次性-教育是偷偷往她书包里放一个避--孕--套,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男人拿着手枪、匕将其逼在角落时,要镇定的让对方戴上套子防止传染病而不是在痛苦中感慨自己的不幸。”
“这还是米国吗?”
“孩子拿着各种武器冲进校园屠杀自己的小伙伴;父亲把女儿关在地下室当性--奴;上百摩托党在德州最大的城市街头火拼,耗弹过千,就连我们这个小镇都有接连两个倒霉蛋被人干掉之后又砍了脚。”
“现在,整个黑人区都知道埃文-巴斯戴尔要和墨西哥人随时火拼了……一旦火拼起来你让我们怎么办?买钢板把窗户都封起来防止流弹?那也要我买的起那么多钢板才行!”
“我……”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已经过了崇拜黑帮人物的年龄,只想活在靠自己双手劳动的贫穷生活里,拜托你们扮演一次上帝,就满足我一回,好吗?”
无言以对……
PS:必须很破坏气氛的解释一下,一个边境小镇的治安危急到了这种程度有些夸张,安静是在寻找了多个案例以后才写出了这个情节。
好消息是,总算铺垫完成了,当然,第一卷也即将落幕,最后,好像是到了安静最讨厌的掀高氵朝时间,这玩意儿……反正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