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宗怎么可能忘记当年令他揪心的一幕,自家一直捧在手心的闺女离开英国的时候优雅大方朝气蓬勃,接回来的时不仅瘦骨嶙峋还疯疯癫癫呢。
接到人的当下他气的想杀人,可惜那个可恶一意孤行的臭小子没陪在身边,不然他半刻不会犹豫绝对会一枪崩了他。
后来他问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全盛,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差一点他和自己女儿就要阴阳相隔了。
当时国内属于全面闭关戒严的情况,自家的女儿女婿因为海外的关系被打倒,境遇一落千丈。
自己女婿因为科研项目虽没吃多少苦却不知所终,女儿在学校教书被那些小崽子迫害,每天担惊受怕高度紧张精神有些失常。
若不是全盛及时赶到,果断的找了之前留在上海的几个忠心工人,又舍得花钱不让他们两人估计偷渡到香港都难,更别说转机到伦敦了。
更气人的事,就是当时那么危机的情景,自家女儿还心心念念着要去找齐彦文和齐子涵,死活不愿意走。
若不是全盛机敏以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做文章,估计还没法将人骗回来呢。
柳可欣自然记得当年那段不堪回忆的往事,她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心情,加上有齐子文的陪伴她才能恢复正常。
也就是因为恢复了正常,她才越的思念担心自己的丈夫和当时外出一直未归的大女儿,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过的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是被我当年的模样吓坏了,可现在对岸传来消息一切都在好转,我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16年,整整16年,我无时无刻都挂念着欧亚大陆东边的人。”
柳可欣回忆起音讯全无不知生死的丈夫和女儿,表情痛苦神情哀戚。
“大哥二哥,我觉得自己快要魔障了,脑海中不时在想,当年我突然失踪时彦文和子涵处境就很不好,后来是不是雪上加霜更加恶劣,是不是因为我受了大罪。”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情绪激动道:“我越想心里愧疚就越重,日子过的越安逸,内心就越无法平静。”
柳科泰担心她的情绪崩溃,不住的拍的着她的肩背安抚道:“可欣你情绪太激动,史蒂文医生说你不能胡思乱想,不然会诱心绞痛的。”
“大哥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是煎熬,也不是拦着不让你去。虽然那边传来消息封锁的政策已经取消,可局势还不太明朗,再等等可好?”
“小妹,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既然已经说要开放,那么等等又能怎么样?”
柳科来劝说着,回头见自己老父亲不言不语的模样,道:“爸,你也劝劝小妹,他最听你话了。”
“在没遇见齐彦文那个混小子之前确实是,可之后我在她心里还有什么分量?”柳朝宗吹胡子瞪眼的拆自己儿子的台,随后道:“这次回国是我提议的,所以你们不用在劝说。”
“爸,你不是最瞧不上齐彦文那个傻小子吗,怎么也跟着胡闹?”柳科来不满的提高音量,十分不能理解。
这一个个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安逸日子过久了非得去受罪,那他和自己大哥拼死拼活的在外头装孙子陪笑脸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