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禹犹不死心,再问一遍,“果真没有?”
魔人思忖片刻,迟疑道,“只听说有那么几条裂缝,可供魔人穿越至修真界,却是从未见过。因那裂缝总不固定在一处,且每一次出现都相隔几年甚至几十年时间,并无规律可循。您若是想去修真界,倒可以试着去找裂缝,却只能凭运气。”
严君禹从不相信运气,只相信实力。他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借你们千尸魔潭的传送阵一用。”
“可我宗的传送阵由魔祖掌管,我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了您!您若是不杀我大哥,他倒是可以帮您说说话。”提起嫡亲兄长,魔人连忙垂头,以掩饰怨毒的神色。
“那就去找你们魔祖。”严君禹话音刚落,天边又飞来一人,当头拍下一掌,怒问,“是谁杀了我的徒儿!”
“冥河老祖救我!他杀了我哥哥!”刚才还怂得不得了的魔人此时再度蹦跶起来。
“哪里来的黄毛小儿,刚在我冥河老祖的头上撒野!”来人鹤童颜,面容慈祥,一双眼睛却黑洞洞的,完全看不见眼白,颇有些可怖。
严君禹右手插.入腹中,抽.出一把血色长刀,脚尖轻轻一点便飞上高空,连续劈开冥河老祖以法力幻化的巨掌和血池炼狱,将他一劈为二。整整齐齐的两半尸体相继落在地上,砸下无数血花、脏器和肠子,把那魔人吓得魂飞魄散。
冥河老祖乃千尸宗十大长老之一,修为已至大乘期,在魔界可说是一顶一的高手,却没料竟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后辈手里,这话传出去谁信?但它偏偏生了,而且与之前一样,照旧只是一招,一眨眼的功夫。
魔人看看洒落的尸块,又看看轻拭刀身的男人,已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接连斩杀分神期、大乘期的高手,此人定是渡劫期魔祖无疑!但他为何要伪装成元婴期?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吗?
思及此,魔人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早点看穿这人的实力,他哪里敢上前狙杀,还不三跪九叩地送他离开?
严君禹将饮血刀送回腹部,似想起什么,竟温柔地笑起来,“这里果真像小泽说得那般,打了小的来个大的,打了大的来个老的,一招惹就是一串。”话落看向魔人,态度闲适地问道,“待会儿还有人要来吗?”
宗门长老的命牌都碎了,哪里会不来人?魔人心里有数,嘴上却不敢答,不免暗暗叫苦。
“依我看,应当还会来人,与其路上走岔了,不如我在此处稍等片刻。”严君禹十分有风度地说道。
魔人闭上眼,满心绝望。
果然不到一刻钟,便有两人联袂赶来,正是千尸魔潭的八长老和九长老。两人乃一对孪生兄弟,一人使阴炎掌,一人使阳炎掌,配合起来可说是天衣无缝,法力倍增,莫说同级别的高手,便是渡劫期巅峰的巨擘碰见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严君禹却全然不怵,催动蛊丹,令隐藏在沙地里的藤蔓尽数爆,将此处化为紫色炼狱。天上地下全是钢刃一般的叶片和触之即死的藤蔓,几乎连一点日光都看不见。两位长老气势汹汹而来,却在瞬间被吸干法体。
两具干尸好巧不巧,正砸在魔人头顶,令他差点吓晕过去。当他以为宗门定然还会再派长老过来送死时,千尸散人却亲自来了,话不多说,只管放开威压试探此人。
魔人七窍流血,暴死当场,严君禹却抬手挥散威压,并同时将千尸散人从高空拍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千尸散人将沙地砸出一个深坑,好半天爬不起来。随他一块儿前来的长老们已是惊惧万分,连忙从高空降落,毕恭毕敬地向严君禹行礼,心里不约而同地暗忖:这是哪里来的散仙?不飞升上界,来乾元干嘛?
“我想借用一下你们的传送阵,不知可否?”严君禹并不弑杀,只可惜这些人不愿好好与他说话。
“当然可以!上仙请!”终于从坑里爬出来的千尸散人连忙弯腰去迎,前倨后恭的态度令人笑。但看看满地残肢,没有哪个长老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