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这做什么用的?
王亨问刘婆子:“你为何偷这东西?”
刘婆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回道:“大爷明察,这不是偷的,是买的,买给小孙子玩的。”
王亨道:“哦?那为何又扔了?”
刘婆子道:“不小心弄坏了。”
王亨冷笑,老东西反应还挺快的嘛,可惜他早有准备,已经张开大网了,任她如何狡辩也是徒劳!
他高声道:“慕晨,拿上来!”
慕晨早在外等候,立即捧了一样东西送上来,大家一看,还是个水枪,这个完好无损,只颜色老旧些。
王亨拿着那水枪对刘婆子道:“看到了?这个才是止儿当年留下的。你从葛家偷的这个,是本官叫人新做的。”
刘婆子眼中惊慌之色一闪而逝,坚持道:“不知道大爷说什么。这个真是奴婢买的!”
王亨道:“你真会买,把我的东西都买去了。——这竹筒里面刻了个‘王’字,是我特地让人做的记号。你还敢抵赖说是买的?还不从实招来!”
刘婆子面如死灰,扑倒在地。
李侍郎接过竹筒细看,果然里面刻了有个王字,不由敬佩,又问王亨:“这个怎么用?”
王亨吩咐道:“拿水来。”
一安忙拿了水来,王亨亲自演示,只见他一拉一送活塞,那细竹里便飚出一股极细的水箭,其势很急。
众人看了还是一头雾水,不知这水枪和卫姨娘的案子有何关联;梁心铭却心头剧震,明白了其中奥妙。
王亨道:“凶手就是用这个东西将沉香射入酒酿底层。因为酒酿熟透后,最上面有一层细绒白毛,若动手脚,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用这根细竹插入,即便插出一个眼孔,酒酿含丰沛的酒水,很容易便‘愈合’了。这便是卫姨娘一直吃酒酿,一直安然无事,七天后才中毒的原因。而那时,我母亲正好命人送绿豆糕给卫姨娘,便作了替死鬼。”
听了这话,现场两人如雷轰电掣。
一个自然是王谏,又悔又恨。
另一个是王兴家的,捂嘴痛哭。
李侍郎问:“若卫姨娘不吃那酒酿呢?”他总觉有些牵强,想不通凶手为何能掐算得那样准。
王亨道:“可是卫姨娘吃了。”
他看向王兴家的,道:“你来说。”
王兴家的哽咽道:“是,大爷!”
她道,卫姨娘很喜欢吃酒酿,每天都用鲜花煮甜酒酿吃,用来补血养颜,那天姨娘吃了一碗,珠儿也吃了一碗。
王亨又补充道:“作为晚辈,我必须说句公道话:刚吃了酒酿的卫姨娘,满口甜腻,原本不用急着吃我母亲送去的绿豆糕,可她应该是想与母亲和睦相处,以免让父亲烦恼妻妾不和,因此就压着自己吃了两块绿豆糕,而这时候沉香毒性正好作,于是死于非命。”
王兴家的再次泪流满面道:“是,姨娘吃了两块,珠儿也凑趣吃了一块,我们便都以为是太太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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