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说她前几个月才把她的车卖了。她原先有辆两厢车,三八那天撞树上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背运,便去算命(这是雷师说的),算命的说她这一撞,把晦气都给撞走了,是好事。但以后,她只能坐车,千万不能开车,就是带电的电单车也不能骑,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
“怪不得她火气这么大。”我想起那天她砸桌子打板凳的事。
“哪里。”王处道。
王处说她就这毛病,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砸桌子打板凳的,还会找人撒气,可三天后,她又会主动找人家和解。
我想,她这不是打了人家后说:“对不起,打错了”么?我想着,在心里说:这神经病,怪不得今早一进门就喊我到外间吃梨。我想我还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还吃梨呢。看我不出去,她就削了只梨拎进来,非要分一半给我,说帮帮忙,一只梨她吃不完。那时雷师还打趣说人家小田才来几天,你就要跟人家“分离”?她笑说小田我们永远不“分离”的。说完又问我对不对,我只好言不由衷的说“是”。
我这时忽然想到了王处“老冷”绰号的来历,不说在吃饭的这段时间他特别的能吹,就是平时,他除了反应及动作慢一点,说话并不慢,思维还很敏捷。
王处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问我是不是奇怪他为何有个“老冷”的绰号,我忙点了点头。
“咳,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跟你这么说吧,这个单位,人不多,就二三十号,可阴阳怪气的人不少,代表人物当然是郝主任了。你别以为他姓郝就好了,郝斌——坏人!他的坏罄竹难书!甚至让你都没法说!那年,我们特别的忙,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老局长看大家辛苦,就批了点加班费给大伙儿。这事,除了单位里的,外人谁知道?可就有人既当婊子又立牌坊,自己也领了钱,却偷偷的去把老局长给告了……”
“为啥?”我忍不住打断了王处的话。
“想取而代之嘛。”
“哪,后来呢?”
“老局长提前退休了。可告人的人的目的没达到——政府里另派了人来当局长。可我们单位在政府里的名声坏了。后来的局长,除了工资,再没敢多发一分钱。”
“谁告的?”
“可能是郝。那几天,我有个在市委的同学见他跑纪委。在这之前,他曾想‘捧杀’老局长。”
看我不明白的瞪大了眼,王处顿了一下:“‘捧杀’就是温柔一刀,先把你捧得高高的,然后……”
“哦。”我下意识的哦了声。
“另外,他办公室的那个张才女,开口就:“‘我老公更是’或‘我们上大学那会儿’的,让你倒胃。我给你说,其实,你是运气好,打临工来的是曾处她们办公室,这几个美女都好,如果去……哦,你问问小齐,他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或调侃得身无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