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这中间怕是有什么隐情。
只是我也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现在就算是跟范审判长说我冤枉,他也只会认为我在狡辩而已。所以,我没有再跟他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说道:“范叔,我们幻城的作风怎么样我暂且不说,以后我会给你个交代,我这次来只有件事情想麻烦你,那就是沈宇虹的事情。另外,上次我们陈虹老师的事情也拜托您了,我很少在县城,没有当面给您道过谢,这次来也是给您道谢的。”
说着,我让陈圣把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给我。
这是我给范审判长带来的礼物,在自家带出来的,虽然对我来说现在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但也花了好几千块钱,是盒茶叶。
我把茶叶递给范审判长,他没接,我放在茶几上。
我说:“沈宇虹是你们法院的副庭长,您应该对他很了解吧?”
范审判长沉吟着说:“你打听沈宇虹干什么?他和你有过节?”
我点头说:“对,他是和我有过节。上次陈虹老师的事情您还记得吧?沈宇虹不仅仅帮着陈虹的前夫抢夺孩子的抚养权,还借着那个机会把陈虹给骗上了床,现在陈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必须要让沈宇虹尝到该受的制裁。”
他说:“这样啊,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说:“沈宇虹这个人在工作上风上本来就存在有极大的问题,范叔你作为法院的审判长,同时还是监督室和监察委员会的领导人,难道将他这样的蛀虫驱逐出你们法院,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如果你是以举报人的身份来跟我说这些,并且带来证据,我或许会郑重地考虑你所说的这几句话,但你现在分明就是抱着报私仇的想法来的,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几句话就去调查沈宇虹?”
我直视着他:“那范叔你是不愿意查呢?还是不敢查?”
我这话说出口,让得他和小范两人都愣了,随即小范不停地朝着我眨眼睛。
是的,我这话语里不无责怪范审判长的意思。
沈宇虹以前就帮林可奇打法律的擦边球,夺取朵朵的抚养权,而且,他还以此设计陈虹,得到陈虹的身体。他作为法院的副庭长,这就是典型的知法犯法,像他这样的人都受不到制裁,谁还敢期待他们能够给百姓们主持公道?
范审判长让沈宇虹在法院呆这么久,难道这不是他的过错?
范审判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我随意地掏出根烟点上,“对,我就是在质问你。”
“戚哥!”小范急了,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突兀的和他爸闹翻脸,而且对他打的眼色视而不见。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面满是苦涩,肯定希望我说几句好话,不要再惹他爸生气。
我只是笑着对他点点头,却没有对范审判长有半点服软。
范审判长看向小范,严厉地说:“你以后少和这样的人来往,送客吧!”
说着,他就要起身回房去,满脸的怒容。
我也不拦着他,只是不急不缓地说:“都听说范审判长刚正不阿,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分明是一丘之貉,竟然还有人说你是个好官,真是笑话。”
小范更急了,“戚哥,你别说了。”
范审判长豁然回头,“你才多大?你能知道些什么?”
他此时满脸的怒容,但那我却能从他的脸上感觉到几分苦涩。
我弹弹烟灰,说:“范叔,我是年纪不大,但是我能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许多事情我还是知晓不少的。那您告诉我,您到底是不想查呢?还是不敢查?就算我是抱着报私仇的想法来的,但沈宇虹的作风有问题,您不可能不知道吧?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查他?”
范审判长说:“这不是你该过问的问题。”
我算是瞧明白了,他其实就是瞧不起我而已,或者说是对我的身份不屑。所以,不管他查不查沈宇虹,他都不想让我过问他们法院的事,更不容许我在他面前这么的咄咄逼人。
我沉吟两声,说:“如果范审判长您不查的话,那我只能找别人查了。”
他喝问我什么意思。
我直视着他:“你既然不作为,难道还不准我找人能作为的人来不成?”
他深深看着我,站着说:“黄戚,你别以为你在上面有关系就可以在县城里为所欲为了。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官场不是你用来报死仇的地方,你以为沈宇虹是你想查就能查的?你知道他的背后站着什么人吗?你知道查他的话会牵扯出来多少人吗?”
我摇头说:“我不信还有查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