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出现的。”江北说的非常的干脆。
“出现做什么。”霍一路的睫毛轻轻的眨着,一眨一眨的,也就这种时候,你才会觉得她是个女人,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她的家史和她的人一样的令人好奇,一个传奇的人物被人润着润着,很多事情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什么心狠手辣大姐大,什么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杀光了自己全家人,好的无非就是时机好,机遇够好,一个女人一路混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没人清楚,不过永和扛把子真的说起来,非霍一路莫属,良民有良民的代表,恶有恶的代表,不管怎么说,出了头的总是容易被人记得住的。
江北皱眉:“因为你放弃了追我。”
一路的脸上表情依旧端着,她还反应不过来,不是不喜欢她吗?既然不喜欢她自动放弃了不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为什么要刻意出现,瞪眼:“你就是个神经病。”
江北冷笑:“你把这个神经病睡了。”
阿帆进门的时候觉得有些辣眼睛,这两个人这是热情的滚到了地上吗?他上手带上门,觉得如果有人上来看见这样的一幕不是很好看,虽然是大姐和她自己的男人,但这样做未免也有点太开放了吧?关起来门怎么搞都没人会说什么,大姐果然是女汉子,竟然开着门追求刺激。
阿帆摇着头,想想江北那个小身板都替江北觉得浑身疼,他大姐就是典型的那种,拿男人当玩具一样的来喜欢,搞的你力气都没了,她脚一瞪自己就去睡觉了。
“我们俩不是很般配,我是烂人,你爹也是个烂人。”
江北冷笑:“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你要是个哑巴那该多好。”
“为什么要让我当哑巴,你是聋子不就好了。”一路用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她还是觉得没有力气,想要起来根本都是力不从心:“不是吸食,而是被他打了针。”
“早晚这笔账会算在他的头上的。”江北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诡异的寒气,一路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她不能动的人太多。“现在没有办法动,一笔烂账。”对一哥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江北将人抱了起来,其实她真的不是那么重,只是他不太喜欢抱重物,就算是一个书包他都会觉得沉,更何况是霍一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平时又能吃,难得没有出言嘲讽她,将人放在她的那个单人沙上,那张沙破破烂烂的,奇怪的是她就喜欢睡在上面,如果外面的人看见,会笑掉大牙的,赚了那么的钱她竟然还睡在一张旧沙上。
“你脸上的伤,我很抱歉。”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命运,江北是不是她所怀疑的也不重要了,真的不是跟着她这样下去也没有好果子吃,有些无力:“你那个爷爷还是不要靠近了,他对你有很大的怨念,不过也不能怨恨他,毕竟是你爸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换做是她,也不会喜欢这样人的孩子:“你想走就走吧,去找个娇滴滴的学生谈个恋爱……”霍一路一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江北不是讲过他喜欢可爱文静的少女嘛,哦对了,胸要足够的大,这样摸起来过瘾可能,“走吧。”
“你闭上嘴巴。”
霍一路真正清醒过来都已经是晚上,桌子上摆着饭菜,明显江北也是没有吃,更加没有好胃口,她洗了手拿起来筷子,现手稍稍的还有些抖,看着自己的手:“我才知道,原来也会影响到手的。”
实在是没有碰过这些。
慢慢嚼着口中的米粒,一下跟着一下的咬着。
*
阴平在某店落下了自己的一条手链,那个扣子不知道是怎么开的突然就掉了下去当时人也没有现,而是车子开出去很远,她抬手才现自己的手链已经没有了。
“调头。”
孙志成不解,这地方不能调头的,有什么事情非要回头?哪件衣服忘记买了?以后再买就是了。
“已经和妈约好了时间吃饭……”没有任何想要调头的意思,车子继续开,阴平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有些时候她真的为自己的眼光捉急,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看上眼前的这个人呢?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大脑休克掉了吗?
孙志成被她看的有些毛,他缩缩脖子:“怎么了嘛。”
“我的手链掉了。”
“不就是一条手……马上回去,会找到的。”孙志成马上改口,他也觉得自己被悲催,说是娶了一个女强人吧,刀枪不入的,那颗心永远都是那样的冰冷,捂不热,你对着她再好她高兴就逗逗你,不高兴一个眼神飞过去就能冻死他,他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哪里敢向外展,想着在吃喝玩乐上面能满足就好了,穷怕了,靠着自己的本领真是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抱着阴平的大腿,哪怕他不扶不起来,他有这个妻子,别人就不敢小看他,只是妻子她……
夫妻关系好的时候,他们就是合二为一,妻子会挽着他的胳膊微笑,关系不好的时候就像是现在,她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着他,甚至她外面有很多的男性朋友,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只是男性朋友而已,他能怎么样,自己又没有抓到把柄,就算是真的抓到了到时候还不是叹气吞声。找到可以调头的位置,开了回去。
霍一菲在店里打工,无意当中送客人出门现地上有条手链,看样子的话不太像是值钱的东西,捡了起来,同事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她:“大概是不想要的吧,你看这做工不像是值钱的东西,倒是有点像是街边的小玩意。”
她看着同事:“要放在哪里?”
“你先收着吧,有人回来找就还给她,没人找到时候再说吧。”
不值钱的东西,估计也没人来找。
有客人进门,霍一菲又开始招呼客人,之前的工作砸了锅,因为生病老板把她炒鱿鱼了,这份工作还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她和店长保证过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虽然也知道店长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入取她。
“欢迎光临……”霍一菲鞠躬,一抬头只感觉到一股杀气。
阴平的长相不柔美,长期短的打扮倒是显得人有些利落,人的外表和她做事的风格一样手起刀落,比阴实更加的果敢有决断力,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是个女儿,而弟弟阴实才是个儿子,虽然是一个妈的肚皮生出来的,还是会有差别。
“我掉了一条手链。”
“阴女士……”
店员马上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手链?掉了什么手链?根本就没把刚刚的东西和阴平的东西串联到一起,阴平是富家女,真正的顶尖出身,怎么会戴那样的东西,要是大把的钻石她倒是能理解。
真的掉了一根手链她们就麻烦了,因为不知道会有多贵重,找不到怎么办?
霍一菲开口:“是我刚刚……”
“不是你捡的那个。”
阴平瞧了霍一菲一眼,霍一菲看看阴平,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但很快的还是低下头。
“你有捡到吗?”
霍一菲将自己捡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阴平甩给了她一沓的小费,说是为了感谢她的,霍一菲人生当中第一次有人对着她砸钱,她来阳城之前倒是有听说这里的有钱人很多,但从来没有碰上,她所工作的地方都不够高端,人生第一次,拿着那些钱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
丈夫看了妻子的手链一眼,觉得看着陌生,这不是她买的也不是自己送的,没办法过任何节日他都不敢忘记,都要给老婆送礼物的,谁让吃人家的嘴短,绝对不是他送的。
“你的这条手链……”刚要上手去抓,这是谁送的?知道是有这么一条,不过过去也没太细看,毕竟不是值钱的东西,他就喜欢闪亮亮大克拉的钻石,因为值钱!
是的,他就这样的庸俗。
说着话对上妻子的眼神,立马挪开了自己的手,又怎么了?
又这样看他。这哪里是老婆看老公的眼神,完全就是主人看奴才的眼神!
“你今天运气真是好。”
霍一菲拿着那钱,她视线从客人的身上转回到手上的钱上,有了这些钱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她欠那个站街女的,可是她为什么看着这个人这样的熟悉?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甩甩头。
“你和阴女士的嘴有点像呢。”同事开着玩笑,瞧着是觉得有点像呢。
霍一菲扯扯唇:“我拿什么和人像,人家是活在金字塔尖的。”而她?不过就是一坨臭狗屎而已。
下了班换了衣服,她对所有的同事几乎都是讨好的姿态,没有办法,她不是阳城人,又要在这里生活,只能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在放低,目前阶段不想和任何人有冲突,她得好好的把书念完。
经过站街女的门前,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霍一菲冷笑着,她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愿意做这种来钱快的工作,所以才会有那么一说,叫狗改不了吃屎。
不是狗,就不会吃屎。
刚刚走过,那边有人拉铁门,送客人出去,打闹了两句。
霍一菲正在烧水,她要煮面,其实今天得了一笔丰厚的感谢金她可以吃的好一些的,但她决定还是留着备用,人生无常,真的生病了,要命了能靠得住的人没有,什么母亲什么姐姐,呵呵。
站街女敲着门。
霍一菲拉开铁门,冷眼瞧着外面的人。
站街女有接收到霍一菲不善的目光,她觉得一个人可以把翻脸比翻书快这个表情完完全全的做出来,也是个人才,比如眼前的小丫头,她看病的钱可是自己借给她的,救命钱,现在就忘记了?
“有事?”霍一菲冷着脸。
“怕你忘记了,过来提醒你一句,你还欠我的钱。”
霍一菲关上大门,外面的人叽叽哇哇的骂着,骂的很难听,没过几分钟霍一菲再次开了里面的门,将钱从里面扔了出去。
“拿着你的钱,滚!”
站街女弯着腰捡着钱,她出来是送客人所以穿的不多,在这栋楼里她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还怕人看吗?只要你出得起钱,就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
“小妹妹,我劝你一句,做人不要这么清高,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的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碰!
里面的门关上。
霍一菲就着咸菜吃了一顿面条,家里的家具不多,有些是捡来的,餐具就更加不多,洗碗的时候水流着,她想着阴平的那张脸,那是有钱人,如果能有机会,能攀得上就好了,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样是人,她活的就和狗一样,那样的人就活在顶尖,凭什么?
刷了碗拿出来自己的书开啃,屋子里不大,就那么一张床小小的,上面又要堆衣服又要堆乱七八糟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将上面的东西拿下去,即便就是这样的条件,霍一菲还在继续啃书继续努力,她知道自己要获得成功所谓的幸福,比别人付出的要多的多。
阴平第二次来店里,是霍一菲接待的,那天很巧,明明不是她的班,她要下班了同事有事情让她代替半个小时,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她们店里卖的东西非常的贵,现在经济又不景气,花大把的钱来消费的人真是太少,无聊的背着单词,她每天早上四点多都要爬起来看新闻,为了锻炼自己的口语,永和和阳城挨的这样的近,可是两地的教育水平相差的非常之大。
“欢迎光临。”霍一菲鞠躬,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阴平的那双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一愣神。
阴平走向柜台,开车经过就顺路上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值得买的东西,霍一菲傻呵呵的还在愣,经理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的跟上服务。
“阴女士这个时间怎么会出现。”阴平是个女强人,报纸上都是有写的,平时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时间出现,真的有什么商业晚宴缺少了饰品,也是她的助理过来拿的。
阴平动了动眼皮,她这人一贯就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她的家世她的成就足以让她高高在上,俯瞰众人。
霍一菲为阴平做着介绍,阴平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经理赔笑,说一菲是新来的店员,想着肯定就是有人偷懒叫霍一菲顶班了,一个新人没有理由一上来就接待高级客户的,啰里啰嗦的介绍着新品,霍一菲现在算是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有钱,什么叫做花钱不眨眼,那么贵的珠宝,就可以随意的手一挥,和买水果一样的这个那个一起买,这花出去的是钱吗?
她以为是纸片子。
有几款甚至就是限定。
为阴平服务完,回到家买了一份报纸,实在是因为好奇,上面有阴平的新闻,霍一菲咬着面包读着报纸,据说阴氏内部也是内斗的厉害,甚至有传言说是阴实上一次被绑架里面就有阴平的手笔,她没有在那样的环境生活过所以不太了解,但是从她对阴平的第一感觉上来说,霍一菲觉得不是没可能。
那个女人的脸,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的刻薄,寡。
至于报纸上说她逼死人的新闻就更是比比皆是了,是以强悍的作风出名的,你说她的弟弟真的会甘心有个这样的姐姐吗?女强男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且她那么本事,会甘心让弟弟压着吗?
合上报纸,心里想着,如果是她,她会郁闷死的。
阴平送了巧云一份礼物,巧云打开,有些惊喜,她和大姑子的感情一般,但又比一般稍好一些,阴平的眼光很好。
“谢谢姐。”
“客气。”阴平冷淡淡的扯扯唇,孙志成帮着妻子解释:“她为了买这份礼物很花心思的,挑了很久,就怕你不喜欢……”话都没说完,对上妻子冷冰冰的目光剩下的话自动消失,一脸吃瘪的样子,又来?
阴平最瞧不上丈夫的就是他的奴性,她和阴实是姐弟,不存在谁讨好谁,可丈夫偏偏每次都能搞的好像她在讨好阴实一样,他永远都是这样的没大脑。
巧云心里偷笑,觉得姐夫也挺惨的,偶尔也会和丈夫说,姐姐是个女强人,为了工作不生孩子,姐夫想要孩子那面对的结局只有一种,只能是离婚,姐夫这人呢又没主见,又被姐姐捏得死死的,能逃过手心的几率是零,其实人也不坏,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而已,说是不好使其实就是做人很直白,这样的人说展前途,其实富贵不到哪里去。
大姐一个眼神,姐夫就怕死了。
阴实对着姐夫笑笑:“我姐的目光还是这样的好。”
“那是那是。”孙志成擦擦汗,心里吐槽,幸好你们家现在没女人,不然一定嫁不出去,不阴不阳的,女人活的像是个男人,叫男人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