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扭着头看着霍一路:“你还看着,动手啊。”
龅牙拿着针管,他看了霍一路一眼,霍一路狠瞪着眼珠子,眼珠子冒着绿油油的光:“你敢!”
“胡警官怎么不为她求个情?她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吗?”一哥笑道,这样的关系一句话都不讲,看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做不要拉上我。”胡警官趴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眼珠子动着,从眼睛里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
“录像看的过不过瘾?”
“呵呵……”
“笑什么?”一哥挑眉,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
“笑你早晚会被枪毙,死的很惨。”
一哥走到她的身边,揪起来她的头,对嘛,这样才能叫做是女人,很有手感:“我死的很惨?我我死之前拉了你们这些做垫背的也知足了,你女儿很干净啊,那么小的小姑娘她求我,可惜没用呀,她的妈妈不肯替她留一条活路,你那个时候要是承认了你和路姐穿一条裤子,也许她就不会死的这么惨。”别急着死呀,你就这样死了,我怎么给下面的人和外面的那些条子立威严,岂不是是个人就来敢搞他?
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会送你全家一起上天,包括你老父老母,听说你是独生女,你说你死了谁来照顾他们呢,不如我替你一把……”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一哥的鞋子踩在胡警官的头上,他觉得这些警察都是蛮有意思的,杀了他呀?用什么杀?就语言吗?“做这份工作如何?全家火葬场,他们给你开了多少的工资,给了你什么样的待遇?”
“你这样的垃圾怎么会懂得什么叫做信仰。”
呦呵,谈信仰。
“有信仰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死了?你害死全家,难道你不应该内疚,因为有了信仰所以呢?我劝你一句,做什么工作都不要做这个,谈谈吧,霍一路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了我就放你父母一条生路。”
胡警官笑着,闭着眼睛。
“不说?”
“来。”
下面的人一刀一刀捅她,又不肯伤在致命处,血腥气满屋子里飘着。
“路姐,你不为她求个情?”
“求什么情?你的人没告诉你,我去的时候挨了她一耳光?眼下这种情况,我求了岂不是坐实了我是卧底的身份了。”
龅牙深呼吸一口气:“大哥,针管就算了吧……”真的有什么,也不会这个时候登门,霍一路一向就是讲义气的。
“你现在是质疑我的决定?”
“我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一哥开了门出去,龅牙看了霍一路也跟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似乎在说什么,一哥点着龅牙的头:“这次我给你面子,别让我失望。”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感情用事,为了一个女人,自己是谁都快要忘记了。
*
“江先生不在办公室。”江沛得的秘书拦着江北不让他进去,江北推开眼前的人硬闯,办公室里江沛得通着电话,缓缓抬起眼睛看向江北的方向:“今天这么有兴致?”
秘书跟了进来:“江先生,我已经说过您不在……”
“知道了,出去吧。”挥挥手,进来都进来了,握着电话:“就那么办吧。”
挂上电话看向江北:“找我有事情?”
“你不要动她。”
江沛得眯着眼睛,这说的没有头没有尾的,突然之间说什么呢?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在外面怎么样了?
“江北啊,你看我这一堆事情都找不到头绪,公司最近有些混乱,你妈又犯了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把话讲明白一些?”进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这让他怎么猜?
“我求你。”江北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江沛得倒是一愣,求他呀?
真是少见。
江北不求人的,江沛得不急不慢的坐到沙上,翘着一条腿:“我虽然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但我还得多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是我无能为力的……”他耸耸肩,他并不是超人,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江北求他,他当然是愿意帮着解决,可解决不掉呢?那就没有办法了。
“霍一路被人抓了。”
江沛得拧着眉头:“霍一路?”
他都不知道这个人,呵。
“我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大约猜得到,那样的事情我插手管不了,也没有资格去管,我早就金盆洗手了,我现在是做生意的,你知道你这样讲,外面有人听见了会怎么想我的?会觉得我的生意不干净,洗白是很不容易的,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他一步一步爬到现如今,可依旧有人揪着他的出身来说事呢,不过那又怎么样,出身再好又能怎么样。
“就当是你帮帮我,她是我女朋友。”
“我很同情你,但是我无能为力,你也清楚我确实鞭长莫及,就算是生在阳城我也做不了什么。”江沛得含着笑,虽然我的孩子你肯知道认错了,知道求人了,但是很可惜,你求我的事情,我做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爸爸对不起你。
“江北,我说一句,你最好离这样的人远点,那样脏的人沾到了身上一辈子就洗不清了,你还有更好的人生,你母亲这些年生病疏于对你的照顾,我也清楚她有些时候病人会变得神经质一些,但是爸爸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儿上多担待一些,前几天她病还打了江凌。”
抛出来江凌挨打,就是要将江母对待江北的态度拉平,儿女都是一样的,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不都是一个样,两个都是江母所生的,这不会有假的。
“可是我已经沾了,也没打算洗净。”
江沛得耸肩:“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我很遗憾看见这样的局面,这让我觉得很痛心,你是在自毁前程。”
江北看着自己的所谓父亲,他那双眼睛里含毒,这让江沛得略感无奈,你看孩子就是这样的,养大了,你不肯帮他,他就认为你不尽心,他就恨你,永远不会讲这么些年他付出过什么。
“有时间回家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很想你。”
“我并不认为她会想我。”江北看着继父:“霍一路如果死了,我就抖出来当年的那件事情,经过起因让阴家的人去查,他们丢了孩子肯定会感兴趣,江凌是刻意的还是故意的,总会有结论的,霍一路死了,我也要拖个垫背的,或许江凌是无辜的,江凌背后的人却是罪有应得。”
江北离开办公室,江沛得那双温和的眼睛却马上挂了冰霜,里面的温度不停下降,深呼吸一口气,不是自己的孩子,永远养不熟,对着再好也没用,刚才江北那种眼神让他明白了这一点,不是亲生的永远都不会是亲生的。
霍一路?霍父被人带到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有人说是请他过来问几句话。
“她和姓胡很熟?”
霍父不知道说的是哪个姓胡的,他平时很少着家,所以有些事情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对方一巴掌飞过来,霍父捂着脸,他对着几位大哥哪里敢撒谎,真的不知道说的是谁。
“给你提个醒,就是前几天挂在门口的那个,知道她妈是谁吗?”
霍父马上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胡警官啊?
“也不算是熟,就是对方和我们家有点缘分……”都是霍母那个该死的娘们,之前闹过几次都是那个姓胡的出警,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龅牙推门进来。
“牙哥。”
“你去劝劝她,和她说两句话,让她服个软。”
霍一路坐在椅子上,手脚都是自如,没有被绑,脸上的血也被人擦过,霍父指着她骂,就说她是个不孝女来着,之前有钱也没见你给你老子我买点什么,现在好了,痛心疾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捅死你?”
霍父身体一缩,他被人骗了钱,现在身体也被掏空,又成天成夜的混日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想着自己早晚有朝一日能财,又染上了赌,哪里有好,打他现在肯定是打不过霍一路了。
“牙哥,让我进来劝劝你。”
“劝我什么?”
霍父不解,是啊,劝什么?牙哥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霍一路视线直接朝着门外:“有话你就进来说,何必躲躲藏藏的。”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让霍父出去。
“不杀我?”
不管她是不是条子的卧底,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除掉她,她从永和消失,永和不就是你们说了算了,一劳永逸,她点背她认输。
“你去看她就是失误。”
“我和你们不同,做人得有义气,她帮过我,她家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去上柱香,没什么好可惜的。”霍一路依旧高抬着下巴,用一种极其蔑视的态度瞧着龅牙:“我和你不一样的。”
“你明知道六姑会抖出来这些事情……”真的假的也没有必要讲出来。
“六姑说的就是真的,我说的一定就是假的?谁都知道她恨毒了我,这样的谎你们也信,哦对了,你们应该信的,只是为了除我,话的真假有什么干系。”霍一路坐在椅子上,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坐着,她坐姿一贯不好,坐没坐样的,老人都说她福气薄,抖腿抖脚姿势又不端庄。
“你明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还和他对着干。”
“你现在是在说你自己的老大吗?真是精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去当面告诉告诉他,人都是有两面的,他最信任的小弟也是一样。”
“霍一路。”
“我听得到。”
龅牙身体向前倾,他为了保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弄的大哥隐隐都有些不爽,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玩世不恭的?
“眼下恐怕你不掺和也不行了。”
“不都说我是卧底。”
龅牙的眼珠子淬着光,霍一路觉得眼前人的颜色真不好看,自己的眼珠子冒绿光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特别的好看,很有野性,那一种叫做野性美,现在轮到龅牙这样了,她却觉得对方太丑了,果然欣赏了倾国倾城的脸,就没有办法欣赏这样的脸。
“你是不是卧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在这条船上……”
哈,你框我?说我在,我就在?
身体一阵冷,她知道这是反应上来了,一会又是一阵热,很好!
“用这个来威胁我?”
“没有其他的办法。”
霍一路点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我这幅鬼样你也没有必要欣赏吧,或者你想来点什么,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反抗的力气,随你便吧,脱吗?一个两个还是几个,把人叫进来,有人观看也没所谓,来吧,一起上。”
出来混,会把贞操当做头一件事?脱线。
她的手推着自己的鼻子,鼻孔有些潮湿,眼睛已经越来越乱,龅牙走了出去,他如果只是想要个女人,要什么样的不行,何必强迫她,强迫来的有什么意思?要的是她这个人,她是个干大事的人。
霍一路直接躺在地上,她咯咯的笑着,越来越觉得开心,如果说龅牙喜欢她,她是一丁点都不信的,绝对不信。
霍父听着里面的声音,他觉得有点馋,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在沾了这个,他就彻底玩完了,搓着手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龅牙。
“牙哥,你不是喜欢她吗?”
现在这个时候不就是刚刚好,做什么都方便。
龅牙上去就是一脚,你这样的也能称作是父亲?
“给我滚。”
什么东西。
霍一路被龅牙的人送了回来,阿帆现在也是鼻青脸肿,他有点搞不明白一哥的意思,既然抓都抓了,他也没打算有命活,但是不动他,就留下大姐?
最不好的结果他也想到了。
“大姐……”
“扶我进去。”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师爷只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是粉还是针?”
粉相对来说还好,如果是针,那么太强烈了,恐怕不好弄。
毁掉一个人很容易,就看你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毁。
一路靠在椅子上,头贴着后面:“他们把警察抓了。”
师爷点头,他听阿帆说了,“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做了就更是一身洗不干净了,肯放你回来,多少是有这个原因的。
“当初就不该给六姑留活路,老巫婆我他妈的弄死你。”
“大姐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怎么样?”
师爷看着她问,他跟过几个老大,有一些都是有这样的毛病,霍一路和他们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并不是自己找过去染上的,戒是能戒,可是不好戒。
“就那样。”
一路歪着头:“我有点困了,想要睡一下。”她的大脑现在完全的不听自己的指挥,依旧很兴奋,兴奋的要上天,可她又想着,怎么样的才能把人救出来?脑子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