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定日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哪里有时间管这个?”
“其实也不该我管,对不对?你随什么礼?胡来嘛……汪兆刚因公受伤,他们急着办喜事有些不合适呢……抽空我问问吧,倒是该把我爸妈接回来了,我还想让有道去趟滨江呢……”
“这件事我办!今儿中午跟美玲姐商议了,她和我去”
“你总这样晃悠着是不是有问题?我严重怀疑你能不能养活你自己”
“不是还有你嘛……”
“打住!我可没义务养活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要休息了”
“我正事还没说呢,这才几点钟就要睡觉了?”
“我的作息时间和你不一样,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你不是一代人”
“你要沾我便宜怎么地?我真有正经话要跟你说”
“你有什么正经话?”
“中午说起你们厂最近生的事,没想到还真怕人呢……他们担心有道对象叔叔背后是针对你的。我觉得有可能,不,一定。你要当心点……”
“谁跟你说这些了?”
“吴世安啊。其实那天在孙哥家吃饭就谈到这个了,那时还没生有道对象叔叔的事呢。孙哥说你太正了,要把红星的黑暗面都揭开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还跟我讲了西汉晁错的故事,我不喜欢历史。听了也没记住。我的意思就是,当一把手把自己搞的不安全,无论如何不算成功吧?”
“哦?那你认为怎么才算成功?”
“我不知道……我就是担心你……”
“谢谢。你知道我的前任吧?”
“知道”
“他肯定不算成功,对吧?”
“你肯定不会像你的前任的。这个我一万个放心。我认识你不是一两天了,从来没听说你捞过钱……我的意思是,生活中往往有这样的事,哦,当初我们学院就生过,一个副院长,嗯。有点像你,举报了党委书记,最后呢,两败俱伤,书记垮了,他自己也被调走了……”
“为什么?”
“呆不下去了呗。其实书记是办了不少实事的,就是他那一任学校的变化最大了……老师们还挺怀念人家呢……这叫什么事?”
“确实很怪。现在很多事是挺怪的。不过我不是你们那个副院长,你放心吧……”
“我不放心。凶手抓到了?”
“好像还没有”
“我觉得他们就是冲你来的!有道对象的叔叔……”
“他叫汪兆”
“汪兆是你提拔的吧?不是因为有道的话,你会提拔他吗?”
“当然。我提拔他不是因为他和有道有了亲戚关系。你不信?”
“别问我,没人信你说的!今儿你提拔了吕姐。不是因为她和你是同学?”
“当然不是!”
“我才不行呢!你可能不是任人唯亲,但因为她和你是同学关系,所以才接触多了,接触多了。你才能了解她的能力,对吧?还有她老公,还有你的办公室主任,你不放心财务,所以派你信任的干部过去……他们的变动,你敢说不是这样?”
“嘿。吴世安都跟你说些什么呀……”
“你能否认我说的?不能吧?”
“我告诉你吧,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当一把手好久了,自认唯才是用,才不管什么远近亲疏呢。既然说到这儿,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吕绮是规部第一副主任,主任调走了,她接印理所当然,关键是我认为她能力够。至于她老公……范永诚学历高,知识面宽,喜欢做宏观经济的研究,干质量管理是放错了地方,到政研室可以挥他的长处。张兴武学的就是财务,资历也够,调财务部当主任有什么问题?嘿,你这个小丫头,第一次见你这样……别乱c心了,好不好?你姐夫不会胡来的!”
“我知道你不会胡来。我是为你c心。你自认出于公心,但别人未必那样看。于是就会怨恨你,就会说陶唐也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永远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行不行,要看实践……古人还有内举不避亲呢……”这样的解释是苍白的。他没有想到,在他眼里任性单纯不谙世事的方可却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在现有体制下无解的事实。
“其实,傻瓜才不用自己人呢。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担心我两面不讨好,对吧?放心吧,你姐夫不是愣头青,我有分寸的。需要的时间,时间会证明我做的是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