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老马认为主要是体制和机制的问题,而且要从体制先入手。对吧?老赵你认为呢?”
“我不太赞同老马的看法。当然,老马说的也不错,的确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从体制和机制入手,动作大了,我们做不了主,小了,不解渴……”赵庆民掐灭了烟蒂,“我说说我的看法吧……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倒建议啊,陶总,你应当多采取这样的方式……”
“哈哈,书记大人在批评我呢,我们不缺少这样的机会吧?我是心有所感而已……你继续。”
“我觉得红星的关键在党。党是什么?就是干部,就是红星的两级班子,主要是中层处级正职和我们这十几个人。”赵庆民正色道,“考虑这个问题很长时间了,从骆冲刘新军之后就再考虑,这些年我们在人事上的管理是失败的,公司这一级的问题尤其大。但我们主宰不了,这是集团的事。中层的问题,根子出在公司班子。就像计力强,如果没有杨文欢,计力强算个屁?!刘新军也一样,如果背后没有站着宋悦,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所以,我在戚总带队来考察红星时向秦总做了深刻的检讨,出现这么多问题,我这个党委书记难辞其咎……”
“老赵,跑题了啊。今天不是民主生活会。”陶唐提醒道,“不过,你说最大的问题是人事问题,我完全同意。你接着讲,我俩洗耳恭听。”
“班子问题的核心是一把手的问题。公正地讲,你陶唐是红星二十年来最好的一任一把手,至少现在是。红星局面的好转主要应归功于你,不知道老马是不是这样看,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完全同意书记的看法。”
“过奖了,也跑题了。”陶唐摇摇头。
“既不饰美,也不跑题。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为什么?因为还是在人治的范畴。当然,宏观形势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上面要求严了嘛,八项规定出台了嘛,整顿‘四风了’嘛。但我还是觉得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假如你陶唐要胡来,我管不住,老马他们更管不住。当初我是劝阻过老宋的,私下劝过,生活会上也提过,老马可以作证。”
“是的,书记在生活会上批评过宋悦。”
“说批评不敢当。因为宋悦心胸狭窄,话说重了,党政也就分家了,我担不起那个责任。但意见是提过的,没用。解决问题最后用上了党纪国法,在我看来就是最大的失败。好了,现在不说班子问题了,因为决定权在集团,不在我们。就是你,”赵庆民看着陶唐,“你不过是建议权嘛。”
“这个权力你也有。”
“但你的算数,我不算数。”赵庆民喝了口白水,重新点上支烟,“现在我要说说中层。其实,某种意义上,红星的关键在中层,不在我们这十几个人。因为他们是执行层,就像老廖,自从来了这边,山高皇帝远,你管不住,我更不行。我看老马也够呛,全靠自觉。这个自觉,我们叫党性,党性是什么?我认为就是修养,就是个人品德。他遵纪守法,敬畏制度,一切按规矩办,钢管分厂就像那么回事,即使有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老廖像杨开河计力强一样胡来,这儿就是又一个机动部。你们或许不信,但我信。”
“赵书记,您的意思是我们缺乏监督体系?”
“我们不缺监督体系,缺的是真正的监督。纪委也罢,监督部也好,还有审计部,哪年不搞监督审计?没有去过机动部还是没有去过采购部?为什么现不了问题?”
“这个不要说了。说了就冤枉老郭他们了。是上面不当回事嘛。”
“对呀,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一次陶总建议合并党群口的一些部门,是不是出于对他们人浮于事的考虑,我俩没有深入探讨和沟通,但我同意。党群口确实机构林立,人浮于事。一个工会就有七个部,什么女工、竞赛、生产,搞得花样齐全,究竟挥了什么作用,天晓得。我看确实应当合并了。但合并机构并不能解决中层的根本问题,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
“完了?”陶唐问。
“完了。”
“我怎么觉得你没说完呢?嘿,老赵同志,我觉得你讲的蛮好啊,把话说完嘛。”
“已经说完了。”
“你这是只出题,不答题。只当裁判不下场。”陶唐笑道,“好吧,那我也说几句吧。先我基本同意书记的看法,影响公司展的主要因素不是市场,也不是技术,更不是装备,就是人。而且是公司的两级班子。书记把范围缩小到中层处级正职和公司班子,完全正确。换一个说法,这批人也就是百十个吧,只要抓好了这批人,红星其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