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在三江河里潜游了二十分钟,已经到了三江河下游的怪石滩。
朱清宇上了岸,似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什么护法啊,差点给老子的命都丢了,我不干了!”朱清宇一上岸就大牢骚,心里感到十分的委屈,赤条条的在岸边一块巨石之上躺下了。
这时候他突然很想家。离家四年多了,他们都还好吗?爷爷您还在劳动吗?父亲您还瘫痪在床不能行走吗?母亲您还撑得起这个贫穷的家吗?
想着想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竟涌出了他的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起自己都二十多岁了,却没有为父母减轻点负担,没有为家里尽一点责任,朱清宇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太上老君,你为什么偏偏看中我朱清宇?我自己的这碗稀饭都还没吹冷呢,还有啥精力去都市护法?
痛苦无奈之中,朱清宇按了一下肚脐眼,肚脐上的红色光环立即闪亮起来,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细小的声音说道:“从头做起,等待时机!放弃护法,万复不劫!”
这声音重复了三遍之后,朱清宇的情绪终于冷静下来。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万劫不复之身,只有按太上老君的吩咐去做才能得到重生;而且只有如平常人一样从做起,打工挣钱,才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摸索马裤上的吊包,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
“糟了,毒品搞丢了!”朱清宇失声叫道。
好不容易搜到的毒品,竟然被河水冲走了,今天不是白干一场么!朱清宇懊恼至极,一拳打在巨石之上,巨石“咔嚓”一声,竟裂开了一条缝。
朱清宇等待着灼热的阳光把衣服烤干后才穿上衣服上岸。
岸边是环东公路,处于凤凰山后。山脚下是边城人防战备坑道的a道口,道口一侧的空旷地面上,座落着市人防办、林业局、公路局、木材加工厂等单位。
朱清宇在读高中的时候,经常与几个同学到这里钓鱼,因此对这一带的地形地物比较熟悉。只是人防坑道口没有进去过,至今仍保持着神秘感。
朱清宇一路步行,从东门大桥到南门大桥,回到中南门的出租屋时已是下午五点半钟。
简单煮了碗面条吃了,屋子里没有电视,朱清宇本想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下享受一下清凉,但最终还是早早地睡了。
可他刚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朱清宇一骨碌爬起来,从枕头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轻轻走到外间的窗前,撩开窗帘一角查看外面的动静。
屋檐下昏黄的白炽灯光里,只见一个身着白衬衣、白晰的脸上架着眼镜的翩翩少年站在门前,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原来是房东家的公子黄建功!
朱清宇马上开了门,黄建功一步跨了进来,熟练地拉开了门边的拉线开关,说道:“朱哥,来,我这里有两瓶啤酒,两只鸡腿,哥两个喝两杯!”
朱清宇打了个呵欠,说道:“黄经理,你这样爱好?我可是无功不受禄啊。”
黄建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没好气地说:“认识就是朋友,有必要见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