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呼吸困促,吕洪涛慌了,一边扶着父亲一边叫道:“赵大姐你快來啊,我爸犯病了。”
赵医生在厨房听见喊声,急忙拿了听筒跑了出來,说道:“不要慌,让吕老躺下。”
方小明和朱清宇一听,忙上前帮着将吕老将军抱在墙角的一张单人木床上躺下。
赵医生用手轻压吕元武的胸部,按了十几下之后,见吕元武的嘴唇青,呼吸还是困难,也慌了神,本想拿速效救心丸或降压宁给老头子服下,但见他这样可能是难以服药了,便说道:“还是送医院吧,看來老头子这次犯病不轻啊。”
朱清宇在一旁看得真切,他知道这心脏病本來就沒有什么特效药,全靠调养,保持气息顺畅。而今这吕老将军因肝火旺盛导致气息紊乱,须降下心火方能恢复。于是道:“让我來试试。”
说着走到床前,将右手按在吕元武的胸口,神识一动,一股寒冰真气直袭心脏,经动脉血管流向全身。再看吕元武的头上,一层淡淡的白雾飘出。
两分钟后,吕元武的神态恢复正常,朱清宇收回右手,问道:“吕老感觉如何,”
吕元武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比原來好多了,心里凉悠悠的,顺畅得很哟。”
赵医生觉得奇怪,她不相信,遂拿着听筒听了听脉搏,脉象竟然十分平稳,心跳每分钟78次。
赵医生本想问个明白,但见吕元武翻身坐了起來,脸色开始红润,精神充足。
众人甚感神奇,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朱清宇,觉得他高深莫测,身怀绝技,非一般人可比。
吕元武更是惊奇,打量着朱清宇道:“这位小伙子真不简单,你的手一按上來,我就觉得到了一个凉爽清幽的地方,一点杂念也沒有了。你是学的哪门子医术,这么厉害,”
见大家的眼神,朱清宇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沒啥了不得的,我只是懂一点气功,通过运气來调整体内气息。”
即便是这样,大家都还是觉得他了不起,又是一席赞叹之声。
接下來大家相互交流情况,气氛十分融洽。吕元武寻思道:“这S省的一把手是王昌林,他怎么可能出这样一份传真呢,不经调查就乱告恶状,难道他不计后果吗,”
吕洪涛道:“爸爸你这还看不明白,王昌林的公子王浔阳主政江东省的边城地区,这郭家在边城一直是他罩着,如今郭家犯事了他能不急吗,”
吕元武哼了一声道:“这我自然知道,我是说这王家也是老革命家庭,王昌林的父亲王东升虽然去世几年了,但是其影响还在,中央的领导们对王昌林父子还是挺照顾的,都让他们担任了一个地方党委的一把手,而且听说王昌林有可能进入了中央政治局,这也不奇怪,因为他比你资历老,年纪比你大八岁。不过这,如果两省之间生一些摩擦,完全可以坐下來商量共同解决,但是他们却恶人先告状,这分明是把你当成竞争对手了,是要整倒你啊。”
吕洪涛一听,心里豁然开朗,不得不佩服老头子的分析判断力。他说道:“父亲,看來中央办公厅叶主任叫我來,我是注定要挨批了。”
吕元武接过吕洪涛递过來的一杯开水,喝了一口道:“对方这是一箭双雕,一者郭家出事必然牵扯到他们,因此极力想保护;二是怕你知道郭家的内情,想借此打倒人你,既消除了隐患,又少了个政治上的竞争对手。”
吕元武的分析十分透彻,吕洪涛、高二狼和朱清宇及方小明听了之后无不佩服。想当年吕老红军出生入死,运筹帷幄,直到后來指挥整个军的战斗,从无败绩,被人称之为常胜将军,原來他具有审时度势和知己知彼的高明决策啊。
“那我们现在该咋办,此事已惊动中央,后果谁也摸不透啊。”
朱清宇见吕洪涛在吕老红军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也沒有当省委书记的架子,心想这这人的变化完全在于环境,环境铸就了人的一切。
“怕什么。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我就不信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就不信中央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吕元武说罢,一拳砸在写字台上,当年在战场上的勇猛风格又体现出來了。
这时赵医生來叫吃饭了,几个人便扶着吕老红军出了书房。
吕峰一直在厨房帮着忙乎,这时他下楼从车子的后背箱里搬上來一件剑南春,拿出酒杯给倒上了酒。
吕元武本來因病好久沒喝酒了,但是今天他破了例,叫吕峰给他酙上了一小杯,大约六钱。
老头子确定的事,吕洪涛和吕峰知道是拉不转的,因而沒有劝解。只有赵医生敢在他面前说话,劝道:“吕老,你不能喝酒啊,身体为重,你就别喝了吧。”
吕元武白了她一眼道:“小赵,有小朱在这里你怕个啥,更何况他们远道而來,我不喝酒哪成敬意,今天我不多喝,就喝三杯。”
“三杯,还敢喝三杯,”赵医生吃惊道。她是吕元武的保健医生,五十二岁了,就住在别墅附近。三年前吕元武的老伴去世之后,她就主动承担起了吕元武的家务,吃喝拉撒样样都管着,吕元武给他报酬,她硬是不收。好在她的儿子读大学去了,丈夫早几年因车祸去世,家里就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