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这老匹夫!”这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这华歆平日里都是温玉君子,怎么今日却是这样,所有人都吓得面如土色,国渊更是眼前一黑,险些跌倒,也只有祢衡有些敬佩的看着这位父亲的知己好友,看来自己父亲也并不是交友不慎,起码在数十位好友之中,也有一位敢舍着自己的声望来替祢家做主的名士,或许这才是知己好友吧,如果今天祢家与张家的事情能够良好的解决,也许华歆还能落个重义重情的名头,可是一旦有甚么祸事,恐怕立刻就得落下个不敬长者,持醉浪荡的坏名声了。
而听到华歆的这句话,张太公却是气的险些跳了起来,他一手扶着拐杖,一手却是指着华歆,瞪大眼睛说道:“竖子!汝父未曾教汝礼数或是汝乃无父自生!安敢在此口出狂言,辱及执仗老翁!岂不知老朽之岁为汝翁可矣!”一旁的张勋看着气的浑身乱颤的张太公也是傻了眼,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父亲气成此等模样,华歆冷笑着说道:“父之教我,当爱幼尊老矣,汝之所为,贪图那铜臭财物,仗己岁数苟长,欺凌鳏寡幼子,有何面目提之礼仪?执仗老贼,亏你苟活与世,不知廉耻,不知是非!纵容家子,又有何面目至此见汝之孙!!!”
“汝!汝!汝!”张太公气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众名士都惊惧的看着他老人家,就怕他猛地喷血倒地,要是论口才,十个张太公都未必是一个华歆的对手,华歆那可是熟读经典,饶有名气之士,在口才方面自然也是较为厉害的,祢衡也是看呆了,原来这些名士在嘴巴上的战斗力不比自己要弱小多少,看来自己还是得多练练,不然要是跟这伙人喷起来,果断就是自己输定了啊,那么,历史之上那个靠着自己就能喷翻曹魏属下众多名士的真祢衡的口才又该强大到什么地步???
而张太公正在气头之上的时候,华歆却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喊道:“张勋为汝子,祢仲平不为汝子乎?昔日,我与祢仲平每每谈及家事,其言语之中尽是对泰山的敬重之意,故友颇有狂士之风,尚未对何人有此敬重之心,哀哉,哀哉,他却不知自己鳏寡之妇子却累泰山欺凌,匹夫,你也年近古稀,即将入土!岂不怕入土之后受祢仲平之质么?汝有何面目入土?虚伪奸邪之贼!若汝年轻十载,吾必亲手杀之已告祢仲平在天之灵!”,这华歆却是越说越加过分,名士们都有种想要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继续说话的冲动!
张太公拄着拐杖,缓缓走着,他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怒,华歆丝毫没有后退,紧盯着张太公,在名士们的眼里,这是两个极其愤怒的人,可是在祢衡眼里,这却是两个极其哀伤的人,他们眼中的那一抹悲伤,祢衡却是独自看的很清楚,两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生父而伤悲,一个怀念起了与自己交情最深的知己,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将所有的愤怒都疯狂的发泄在了在他眼里欺凌祢家的张太公身上,而失去了自己女婿,甚至是送走了两个家族崛起希望的老者却也是在为之而悲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