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士族已经渗入了大周各地,不仅如此,凤瑾还插了不少专属于她的棋子。
一切都很顺利,事情也往凤瑾想要的方向展,可她心中却始终忐忑难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生。
凤晟依然在国子监上学,被裴琇教训了几次后,凤晟从最初的狂妄任性,变得有些胆小瑟缩,凤瑾心知肚明,这样的凤晟才更利于裴琇掌控。
自那次交谈之后,裴琇并没有很急切的去做什么,依然不紧不慢的让凤晟在国子监上学。
凤晟已经十一岁,越大越难操控,庆安王送出了一个儿子,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凤瑾感觉裴琇已经在暗中进行一些计划,但具体是什么,无名和沈文卿都查不出来。
无名曾建议把凤晟杀了,凤瑾拒绝了。
杀了凤晟并不能改变什么,庆安王死了个儿子,还有孙子,再说没有庆安王,还有西承王,裴琇总有办法找到他想要的傀儡,无非是付出的代价更大一些而已。
至于凤炎,随着母亲进了几次宫,凤瑾对这个孩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她对他的期望只有一个,学会怎么做一个太子,将来怎么做一个明君。
无名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凤瑾暗中定下的太子,只以为凤瑾喜欢孩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见凤炎。
凤瑾也不点破,凤炎还小,他才五岁,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老师对凤炎的教导一直是很隐秘的,表面上是教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实际上教了很多别的东西,所以,裴琇一直以为凤瑾让这个孩子呆在帝都,是为了要挟中山王。
不仅是裴琇这么认为,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连齐大人都向凤瑾表示过疑惑,认为女皇这么做,很可能会逼反中山王,凤瑾一概不解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一日,沈文卿来到凤瑾的寝宫,有一些事向她禀报。
“陛下,女学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沈文卿满脸的喜气,凤瑾微微一笑,“辛苦了,文卿。”
“陛下客气了,都是手下人在跑腿,文卿也不过是做些计划而已。”
凤瑾想办女学,是半年以前的想法了,从一有这个想法,沈文卿便一直在筹划此事。
大周男尊女卑,想要办女学无异于难于上青天,可想而知,沈文卿付出了多少努力,单单是说服沈家和江南士族,就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
“文卿的辛苦,朕都知道。”
凤瑾微微笑道,亲自倒了一杯茶,“朕先以此茶敬你!等女学开办成功了,朕再敬你三杯梨花白!”
沈文卿深深的看了凤瑾一眼,耳根微微泛红,他双手接了茶杯,恭敬的姿态不言而喻。
交接茶杯的过程中,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凤瑾的手指,微凉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沈文卿有些恍惚。
“跟朕说说吧。”
凤瑾微微含笑的声音拉回了沈文卿飘远的思绪,他收敛了那些不能让人知晓的心思,喝了茶后,恭恭敬敬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双手拢回袖子里,这才沉声答道,“文卿已经在帝都寻了一处私塾,命名为斑竹女学,请了一位丧夫守节的妇人为老师,现在就等着有人入学了,那妇人名叫李清,出嫁前是有名的才女,夫君因病去世后,无意再嫁,便一直为夫守节,由她来教导女子读书识字,最是合适不过。”
凤瑾边听边点头,“你这事做得很好,如果请个男先生,一定没有人家愿意送家中女眷去上学,民间的反对声也一定不少,请个女先生,能少很多麻烦。”
凤瑾说着,看向沈文卿,“对了,这位李清你怎么找到的?”
沈文卿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凤瑾观察着沈文卿的神色,轻声道,“你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说……”
“不是的!陛下,没有难言之隐!陛下别多想!”
沈文卿急切的打断凤瑾的话,凤瑾微微一笑,“朕并没有多想,文卿你怎么了。”
沈文卿目光复杂的看了凤瑾一眼,欲言又止。
“文卿若是不想说,或是不能说,那朕不问了,文卿,这一点信任,朕还是有的,女学的事,朕说过全托付给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别担心朕多想。”
凤瑾以为他担心自己怀疑他的忠心,便笑着说道,沈文卿拧着眉心望着凤瑾,神色犹豫。
时间一点点过去,凤瑾见他一直不说话,便笑道,“文卿,你没事的话便退下吧。”
“陛下!”
沈文卿突然开口,吓了凤瑾一跳,“陛下,李清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