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知道凤瑾是闲不住的,只能再三叮嘱她注意些。
凤瑾长长的松了口气,轻柔的抚摸着小腹,小腹已经微微凸起,尽管孩子还没有胎动,但凤瑾已经开始想象孩子的模样。
她有感觉这是个皇子,那一定是像无名多些,想一想一张稚嫩的脸,顶着无名冷冰冰的表情,凤瑾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文卿和刘太医相视一眼,见女皇开心,他们也忍不住跟着微笑。
“微臣去给陛下煎药,这是最后一副安胎药了,从明日起,陛下就不用喝安胎药了,时不时的喝些滋补的汤水便可以了。”
从知道怀孕以来,足足喝了两个月的安胎药,一日三餐的喝,比用膳还准时,凤瑾喝得嘴里都冒着一股子苦涩的酸气,再喝下去,她都怕自己浑身都冒着苦味了。
不过,若是皇儿健康强壮,喝再多苦药都值得。
想到此,凤瑾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看凤瑾开心,刘太医凑趣道,“陛下要不要给皇子取个名字?”
凤瑾想了想,才道,“还是不要了,等无名回来再取。”
他是孩子的父亲,自然要等他回来才商量着取名。
想到无名,凤瑾心中既欢喜又失落,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实在是想他了。
想想无名不能看着孩子一点点在她的肚子里长大,凤瑾就觉得有些遗憾。
一个孩子,从孕育到出生,十个月的历程,无名作为父亲没有看见,没有陪着,他心中想必是有所遗憾的。
她怀孕很难,这想必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无名再没有下一次机会看着孩子孕育,看着她的肚子一点点隆起,和她一起感受孩子的变化。
战火连天的时代,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已经很难得,她也不能有过多的要求,想想那些因为战乱失去家园,失去儿女,家破人亡的老百姓,想想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凤瑾心里难受起来。
自从有孕后,她愈的情绪多变,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一些事情,上一刻还欢欢喜喜,下一刻就情绪低落,莫名的觉得难过。
刘太医说这是正常的,妇人本就多思虑,尤其是有孕的妇人。
她知道这是正常的,可她不是普通的妇人,她是皇帝,皇帝就该冷静果决,不能被情绪困扰,尤其是在军情紧张的时刻,情绪多变,会影响她的判断,也会影响军心。
凤瑾微微晃了晃脑袋,努力赶走那些低落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微微笑道,“朕这里没事了,刘太医,你去熬药吧。”
刘太医恭顺有加的告退了,凤瑾看着他的背影,朝沈文卿微微一笑,“这刘太医,虽然年轻,还不到三十,比他的师傅张院机灵多了,医术也不错,等张太医告老还乡,院之位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文卿笑了笑,“这不是很好吗?院一定得是陛下的人。”
凤瑾也笑,不再说什么,让沈文卿拿出棋盘,两人慢悠悠的下棋,边下棋边随意聊着天。
另一边,刘太医回了他的营帐,为了照顾女皇方便,他的营帐就在凤瑾的帅帐旁边。
刘太医刚把安胎药拿出来,仔细检查之后见没有异样,便要放进药罐子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身后嗖嗖嗖的冒着寒气,好像有看不见的阴冷冷的毒蛇爬上他的后背,刘太医猛地一转身,正对上一张阴冷得滴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