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疾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些东西——不过都是给谢青梓的。多数都是利于伤口愈合之物,不算贵重,却是显得用心。
张疾过来后,先是问了问谢青梓的伤情:其实那点伤,在张疾看来根本就没必要太过担心。毕竟从小他习武摔摔打打的,也不知受过多少次这样的伤。不过既是衡阳公主嘱咐了,他自然也是只能问一问。
张疾无奈的想:女孩子就是娇气,这样一点伤也这样大张旗鼓。
若只是来问谢青梓的情况,自是无需张疾亲自过来的。今日张疾过来,是有更要紧的事儿。张疾看着老夫人,微微一笑:“贵府的大姑娘在我们府上出了事儿,我们便是有责任将事情弄清楚,老夫人您说是吗?”
老夫人听了这话便是微微一怔:“张小侯爷的意思是……这事儿难道并不是意外?”
张疾一愣:“谁说是意外?“
老夫人登时就脸色难看起来,意识到是谢青梓没说实话。而后老夫人便是追问道:“还请张小侯爷将这件事情仔细与我说说。”
张疾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今日我来,正是要和您说一说这件事情。”
张疾说完这话,又复杂的看了老夫人一眼:“不管我说什么,还请老夫人千万不要太过激动才是。”
一听张疾这话,老夫人心里自也是有了几分猜测,而后便是手上紧了紧,攥住了椅子扶手,然后便是道:“这件事情,和谢家人有关?是谁?是谢青蕊?”
说这话的时候,老夫人的声音是带着颤的。
张疾顿了顿,倒是没想到根本不必他多说,老夫人便是已经自己猜出来了。最后张疾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府上几个丫头都是确定,当时只有她在谢家大姑娘身后。而另外的人,不是丫头就是和大姑娘不认识的人——并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
虽说没人亲眼看见,可是这么一个结果,却也是等于已经告知了众人,此事儿就是谢青蕊做的。
老夫人身子微微一晃,很快又稳住,只觉得脸上火烧火辣的,说不出的难堪。
此时甚至于老夫人连面对张疾的勇气都没了,只觉得仿佛被人直接在脸上打了两个耳光——而这个打她耳光的人,却是谢家刚认回来的,她的亲孙女。
最终老夫人还是镇定了下来,看了一眼张疾,站起身来朝着张疾行礼:“却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请公主和小侯爷责罚。”
张疾摇摇头:“虽说出了这样的事儿,到底也不是您和大姑娘的意思。况且大姑娘当时处置得很好,所以老夫人只管放心,我们并无追究和声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咱们既是知道了,自然还是得告诉您一声。好让您心里有个数。”
老夫人点了点头,又向张疾诚恳致谢。
张疾这才告辞离去——不过一出了谢家的大门,他便是直接又进了陆家的大门去寻卫泽了。
卫泽彼时正在练字。卫泽的字和他的人看起来却是差距颇大,中正又醇厚,并不显任何锋芒。更不带任何的冷意。不过墙上挂着一副草书,却是张狂肆意,张牙舞爪得锋芒无限。
张疾探头看了一眼,随后便是大刺刺的坐在了椅子上,撇嘴道:“这样的字一点也没意思,也不知你怎么还要天天练。”
卫泽搁了笔,而后便是扫了张疾一眼,“必要罢了,就如你要尽快定亲一般。”
张疾顿时犹如吃了一个苍蝇,瞪着卫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悻悻道:“就说得你不用一般。”
“我的确是不用。”卫泽似乎心情不错,甚至微微笑了一笑。不过在张疾看来,却是更加的让人心中闷塞了。
“你去了谢家?将事情说给谢家老夫人知道了?”卫泽不等张疾多说什么,便是又问了正题。
张疾点了点头,神色略有些复杂,而后又道:“那****妹妹还说……”
“你信了?”卫泽诧异看了一眼张疾:“若她真知道,为何当时不嚷嚷出来?”
张疾又噎了一下。好半晌才出声:“你既早就猜是谁,何必还让我去查,而且还不告诉我!”
面对张疾指控,卫泽倏地一笑:“我以为你猜到了。”
张疾登时没法再说话了。而后便是悻悻:“你让我去告诉老夫人是个什么打算?难道是想看戏?”
“嗯。”卫泽捻起一块点心,而后应了一声,神情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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