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陆老夫人屋里的路上,谢青梓这才漫不经心得问起了另外一件她早就想问的事儿:“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谢青梓问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陆夜亭,面上看似平和,可是实际上却是眸子里一片深沉。
问起这个事儿,陆夜亭倒是有些心虚起来:“怎么好好的竟是这样问?”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哥哥回答我这个问题。不必顾左右言他。”
陆夜亭便是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
谢青梓气急反笑:”看来还真是找到很久了。可是哥哥竟是一直没上门来——“
“也不算很久,在我进陆家之前的一个月,我便是确信你的确是我妹妹。只是那时候,我却是不敢上门来认你。”陆夜亭低头苦笑一声:“毕竟,你本就是寄人篱下,若是我再贸然上门,不过是让你处境更难堪艰难。”
“所以你才会找到了义祖父——”谢青梓忽然有些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她半点声音也是不出来。
何德何能,竟是让陆夜亭对她如此眷顾宠溺。
一时之间,连眼睛都是止不住的有点酸涩。
陆夜亭却是立刻就反驳道:“自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祖父是个极好的人,况且,他对你我有恩,我与他做孙子却也是我的福分。“
以陆夜亭这般性子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自然是只叫人觉得惊诧无比,谢青梓便是忍不住惊了一下,而后才又抿唇一笑:“原是这样。”不过心里却仍是有些酸的——若说果真是没有她半点干系,她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倒是也不再提起这个事儿来。加上很快到了陆老夫人的屋里,更是不适合再说这些。
只是她心里却是对陆夜亭又难免生出了几分亲近来。
陆夜亭处处为她想着,她如何能不心生亲近?
陆老夫人得知陆夜亭伤口撕裂开来,倒是一下就恼了:“这是做了什么谁人,竟是又让伤口裂开了?你也忒不保重自己了。天冷本就伤好得慢,你还如此折腾,还想不想这伤好了?”
谢青梓幸灾乐祸的看着陆夜亭,十分不安好心的凉悠悠开口:“可不是么?我看哥哥就是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儿。而且既是他都不怕疼,那祖母也别心疼他,只管好好训他才是。让他长个教训,以后才能记着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他身子最重要。”
谢青梓如此一说,陆老夫人倒是哭笑不得,转头就瞪了一眼谢青梓:“还有你也是,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想不到,你还不知提醒他几分?他听你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呢,你就不知说他?”
陆夜亭被两人念叨得无奈,只忙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下次我却是再不敢这般了。还请祖母和青梓快饶了我这一次才是。”
陆夜亭此时看上去,也和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也没什么区别。
守着陆夜亭换了药,又喝了药,她这才和陆老夫人退了出来。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谢青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把伤口都撕裂了?“
谢青梓本也是要说这件事情,被陆老夫人这般一问,倒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义祖母,还请义祖母听完之后莫要惊讶才是。”
“你说。”陆老夫人坐下,喝了一口茶润唇,这才又看向了谢青梓,示意自己算是准备好了。
谢青梓也就缓缓开口:“义祖母不觉得我和哥哥十分相似么?我和哥哥是亲兄妹。”
“嗯。”陆老夫人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半点诧异的样子。
谢青梓看着陆老夫人这般样子,反倒是惊住了,好半晌才问道:”原来义祖母您早就知道了?“”倒也不是知道了,只是猜到了罢了。“陆老夫人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笑了一笑:”毕竟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样巧合的?你们本就相似,夜亭又对你一见如故格外在意,容不得人不去多想。若说夜亭进我陆家没有因为你的缘故,我却也是不信的。说起来,你倒是我的福星。”
谢青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就索性什么也没说,只垂下头去:“义祖母不恼就好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陆老夫人这次倒是侧头看了谢青梓一眼,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别样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