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伸手抱了昭阳窝在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抚她,昭阳因为她善意的安抚,竟然歪靠在她的怀里,慢慢的睡着了。
寝宫里一片安静,云染望向皇后:“她脑中的血块我会想办法替她去掉的,她的智力不会有影响,只是关于她记忆的一部分,恐怕不容易恢复,因为这不仅仅是脑子受伤的原因,而是她从根本上不愿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是她在下意识抵抗从前的事情。”
云染话一落盯着皇后,温声细语的问:“先前生什么事了?”
皇后望向寝宫内跪着的几位御医和太监宫女:“你们退下去吧。”
御医抬袖擦脸上的汗水,轻手轻脚的撩起袍摆退了出去,太监宫女的也纷纷的退出去,守在寝宫外面。
寝宫之中,皇后抬手摘了脸上的面纱,露出脸上红肿难看的面容,还有下巴脖子上都布满了青紫的掐痕,分明是受人毒打的,云染的眼神不由得深了,火大的开口:“是楚逸祺那个渣人做出来的。”
皇后眼里慢慢的溢出泪水,她从来没想过皇上会变成现在这样,残暴凌虐,心狠手辣,对自个的女儿都能下得出手,更何况是对她。
“他变了,他再也不是从前的皇帝了,现在的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魔鬼罢了,魔鬼与人如何和平共处。”
她说到后一句,眼光瞄到了昭阳,忽地尖锐的叫起来:“他打我掐我,我都能忍受,可是昭阳是他的女儿,他竟然能眼不眨的打伤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来看昭阳一眼,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拾撺了他,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皇后的情绪刺激到了昭阳,她睡着了尤其不自觉的抖簌了一下,云染伸手拉着皇后,温声说道:“娘娘,还是压抑一些情绪吧,要不然于昭阳的病情没有好处。”
皇后望向昭阳,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云染怀中的昭阳:“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开一些去血化淤的药,先给她服着,等到她情绪稳定之后,我再进宫替她施针。”
云染缓缓开口,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这两个人眼下才是最危险的。
“皇后娘娘,接下来你要小心些,皇上只怕还会对你不利的。”
她起身走到寝宫一侧去开药,皇后则一直抱着昭阳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好像石化了,直到云染写好了药方起身,她也没有动一下,云染把药方交到皇后的手上,认真的提醒皇后:“娘娘,这抓药的事情千万不要经手他人,若是有心人在其中动手脚,不仅仅害了我,还害了昭阳。”
皇后伸手抓着手中的药方:“我会派人监督这件事的,你放心吧。”
云染点头又叮咛了皇后几声,和皇后道了安,起身离开了皇宫,一路回燕王府去了。
燕王府的马车里,云染歪靠在厢壁边,枇杷和柚子伸手取了点心出来摆好,这是她们先前进宫的时候,荔枝让她们带着的,以防主子进宫没时间吃饭,到时候给主子吃两块。
“主子,你吃些东西吧,一早起来进宫还没有吃东西呢。”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很心疼自家的主子。
云染瞄了一眼案几上摆放的四样点心,双色马蹄糕,冰糖核桃酥,鸽子玻璃糕,蜜栈菠萝冻,一杯红枣枸杞茶。
这些都是云染爱吃的东西,不过现在她没什么胃口,因着昭阳公主和皇后娘娘现在的处境,她心情十分的沉重,不过确实是饿了,伸手取了两块点心吃起来,喝了一杯茶,肚子感觉不那么饿了,她望向枇杷和柚子两个人。
“你们吃些吧,一早上没吃东西了。”
枇杷和柚子两个人倒也随意,听了云染的话,便自坐在一边吃东西,云染则凝眉深思,如何收拾宫中的蓝筱凌,如若不收拾这女人,接下来她肯定还会害人,所以这女人不能留着她。
云染脑海中很快有了主意,这两个渣男渣女,既然抱成团,便让他们成为天下人人喊打的一对妖帝妖妃。
“龙一。”
龙一闪身进了马车,一抬看到枇杷和柚子二人吃得欢,两个人看到龙一,不好意思的掉望别处,继续吃。
“主子。”
龙一的眼光闪烁了一下,刚毅的五官上拢了浅浅的笑意,瞳眸闪过光华,望了枇杷和柚子一眼,便又落到了云染的身上,恭敬的听命行事。
云染望着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你去把宫中的那个老和尚给我叫出来。”
龙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起来,主子还真是不客气,人家广元子大师是皇帝的贵客,是得道高僧,怎么到她的嘴里就是老和尚了,不过那老和尚也稀奇,随叫随到,一门心思的认准自家的主子,这是什么原因呢,龙一一瞬间有些恍神,枇杷忍不住恼火的瞪他:“主子吩咐你办事呢,你愣什么,还不快去。”
“喔,那属下去了。”
龙一闪身便走,不过等到他滑出去几步,不由得挑高眉,他是听命主子行事的,怎么那小丫头竟然耀武扬威的指使起他来了,而他也下意识的听从了她的话。
柚子朝着枇杷比了一下手势,姐,你太牛了。
云染懒得理会她们,靠在厢壁之上闭目休息,昨夜在宫中折腾了大半夜,今早一早又被皇后娘娘给宣进宫来,她真是累死了,可即便累,她也睡不着,脑子里有事,压根静不下来。
她想到了皇后脸上下巴脖子上的伤,只怕皇帝依旧不会放过她,皇上最后之所以没有动皇后,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顾忌唐家,唐家唐之骞的父亲,眼下还镇守着边关呢,若是皇帝伤了唐茵,唐家肯定要恼火,皇帝因为顾虑这个所以没有动皇后。
但没杀皇后不代表皇后以后的日子就好过,。
她要不要找个机会见见护国将军府的唐子骞呢,明明是唐家的事情,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叫皇后娘娘一个人抗着,那样她太累了,至少要让唐子骞知道,她为了唐家牺牲了多少。
云染念头一落,暗中命令龙二,立刻去找礼部的唐大人,唐子骞刚被皇上升为礼部的尚书大人。
龙二应声走了,云染安排好了这些事才闭上眼睛休息,马车一路进燕王府。
待到回了燕王府,天已中午了。
荔枝一看到云染回来,赶紧的命人去准备郡王妃喜欢吃的膳食,蒜香八带,蛋花海鲜,鸭肠爆双脆,胭脂鹅脯,风腌果子狸,火腿鲜笋汤,很快六个菜准备了上来,先前云染吩咐了,若是她一个人吃的话,最多六个菜,不要再准备多了,多了吃不完浪费。
因着昨晚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先前进宫也就吃了两块点心,现在确实是饿了,所以不多想,安心的吃饭。
饭吃了一半的时候,广元子和龙一二人从宫中出来了,来得特别的迅速,看来没有耽搁/。
云染很满意,望向广元子大师:“大师吃没吃,要不要来点?”
广元子大师瞄了一眼桌上的膳食,很认真的拒绝了:“老纳乃是和尚,不吃荤食,谢郡王妃的好意了。”
云染睨了广元子一眼:“广元子,你确定从此以后忌荤了,那绣娘怎么办?”
一提到这个,广元子愣了,说实在的,他对绣娘是有情份的,可是自从他当了和尚后,思想灵魂慢慢的与佛道融在了一起,对于佛家的禅语天机悟性极高,反而是男女之情要淡薄得多,但是绣娘她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所以广元子现在很矛盾。
云染看他纠结,挥了挥手:“好了,你也别纠结了,我叫你过来是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郡王妃请说。”
广元子十分的恭敬,云染挥了挥手让花厅里的人全都退下去,等到没人了,才挑高眉说道:“你去和皇上说,你夜观天像,现天像显示皇上身边有祸国妖姬现世,正因着这祸国妖姬现身,大宣将内乱不断,若是皇上不乘早除掉这祸国妖姬,只怕大宣将会走向灭亡境地。”
广元子孙飞快的抬望向云染:“郡王妃所说的祸国妖姬莫非是德妃娘娘。”
“是的,”云染也不避讳,盯着广元子说道:“大师怕吗?若是害怕那女人,也可以不做,本宫会另外想法子的。”
广元子一听立刻摇头:“老纳身为出家人,早把生死看淡,出家人不惧生死,郡王妃不要担心,老纳会照郡王妃说的话去做,不过?”
“怎么了?”云染睨着老和尚,听着老和尚的话,倒是心情不错。
广元子大师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说道:“老衲是怕即便老衲这么说了,皇上也不会相信老衲的话。”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除掉德妃娘娘,眼下德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肉,他怎么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杀死德妃呢。”
云染无所谓的说道,即便广元子和楚逸祺说德妃是祸国妖姬,皇上也不会处死德妃的,因为那女人现在是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皇帝怎么可能会处死她呢。
广元子听了云染的话,满脸的不解,既然他和皇上说了,皇上不会处死德妃,那郡王妃什么意思。
云染盯着广元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要你死谏,你敢不敢?”
死谏,广元子激灵了一下,终于明白云染要做什么了,并不是要借他的手除死德妃,而是要借他的死谏,坐实德妃是祸国妖姬的事实,只要坐实了德妃祸国妖姬之实,朝中的大臣,天下的百姓都会对德妃群而攻之,若是皇上坦护德妃,那么皇上也会成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昏君,昏君妖姬,大宣必陷入昏乱。
云染见广元子一声不吭,挥了挥手:“你不高兴做,大可以离开,我没非让你做,以前你也帮了我几次,我不会为难你的。”
广元子飞快的思索了一下,最后决定一门心思的认定云染这个人了,他现在肯定这云染就是四星归位中至关重要的凤星,想着,广元子恭身开口:“老衲听从郡王妃的命令行事。”
他说完转身要走,云染倒是愣了一愣,她没想到这老和尚真的一门心思帮助她,不由自主的唤住:“广元子,本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广元子停住脚步:“郡王妃请问。”
“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还要帮我。”
“因为老衲说了要追随郡王妃,出家人不打诳语,言出必行。”
“好一个言出必行,从今往后我认了你了,他日若是你需要本宫,本宫定不推托,”云染终于松了口,真正的认下了广元子这个追随者。
“你进宫死谏皇上,不要真的把自己搞死了,只要受些伤就行了,另外,死谏过后,你也不要再留在宫中了,留在外面吧,说不定后面还要用到你。”
“老衲领命。”
广元子转身离开,不过出了房间便戴上了斗篷,这一次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衫,再戴上灰色的斗篷,没人会在意他。
广元子走了不大一会儿,唐子骞过来了,他没有从燕王府的正门进来,而是跟着龙二悄无声息的进了云染所住的墨沁院。
眼下唐子骞乃是礼部侍尚书,若是登门拜访云染,必然惊动别人,所以还是悄无声息的进来好。
墨沁院的正厅里,两个人眸光绞在一起,好半天谁也没有说话,云染看着眼面前英俊刚毅的唐子骞,少了当日的洒脱不羁,却多了成熟稳重,虽然时间过去还不到一年,但是却改变了很多,云染想到了当初这家伙以为她想嫁给他,吓都吓死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唐子骞也笑了起来,两个人一笑抿恩仇,唐子骞抱拳:“不知道郡王妃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云染听到他问,想起了正事,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瞳眸拢着幽深的光芒:“唐子骞,你应该悄悄的进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我妹妹,她怎么了?”
唐子骞不由得担心,云染望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唐大人,你该多关心关心你妹妹,她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皇上现在这样,你以为皇后娘娘的日子有多好过。”
云染说完停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为了你们唐家,牺牲了很多东西,其实她本来不想进宫,但是为了唐家,才一声不吭的进了宫,现在你该多为她分担一些,皇上现在可不比之前了。”
唐子骞剑眉紧紧的蹙起来,瞳眸满是沉重,妹妹定然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云染不会特别的请他过来说这么些话。
“娘娘心里很苦,不足以和外人道,但是你身为她的兄长,自该替她分担些。”
“我妹妹她究竟怎么了?”
唐子骞心急的问云染,云染轻声说道:“昨夜,皇上打了皇后娘娘,差点掐死了皇后娘娘。”
唐子骞的脸色陡的一片青黑,手指紧握起来:“你说什么,他竟然,竟然要掐死我妹妹,这个混蛋,他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上位的,他又是怎么答应我死去的大妹妹的。”
楚逸祺当日答应唐子骞死去的大妹妹,一生善待唐家,绝对会对唐子骞的二妹妹唐茵好的,尊重她爱护她,可是这才多久的时间,他竟然差点杀气了他的妹妹,唐子骞怎能不火不生气。
“我要进宫去看看我妹妹。”
唐子骞转身便想走,云染唤住他:“唐子骞,你还是悄悄的进宫吧,别惊动皇上和别人,若是让皇上知道,只怕皇后娘娘又要吃苦头。”
“好。”
若是从前的唐子骞定然会怒火万丈,怒不可遏的冲进皇宫,但现在的他却要沉稳得多,听了云染的话,应声大踏步的往外走,走到墨沁院的门前时停下脚步回望向云染:“回头再叙。”
“回头再叙。”
云染摆了摆手,目送着唐子骞离开,不要怪她多事,她知道皇后唐茵很多话不想当她的面说,她必竟是外人,她身为当朝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在她的面前失态呢,但是唐子骞是她的哥哥,她在自己的哥哥面前,定可以哭泣泄,而且唐子骞应该帮助皇后娘娘分担这些痛苦。
云染起身往外走,门前的枇杷和柚子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主子,去睡会儿吧,昨天夜里到今天你还没有好好休息呢。”
“行。”
眼下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了,她还是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
……
夜幕降临,天上晓月繁星,宫中佛塔上,得道高僧广元子大师夜观天像,天像显示皇帝的帝王星之侧有黑云缭绕,祸乱江山的妖星出世,广元子大惊失色,立刻前往嘉临宫求见皇上,皇上宣了他,广元子大师把夜观天像得来的消息禀报给皇帝。
没想到皇帝并没有把广元子大师的话听进去,反而一意孤行的坦护着德妃娘娘,最后广元子大师一怒触柱,以死明谏皇上,可惜皇上依旧执迷不悟的坦护了德妃娘娘。
广元子大师受了重伤,连夜出宫,再不愿留在宫中扶持皇上了,不想出宫后竟然还遭到黑衣人劫杀,最后奄奄一息,命在旦夕间被人给救了,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活过来。
这事一早便传遍了大宣的梁城,城内城外的人个个大骂皇帝昏君,大骂宫中的德妃蓝筱凌是祸国妖姬。
昏君妖妃,国之将亡啊。
梁城内外多少人大骂,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广元子大师可是得道高僧,夜观天像得出来的消息,皇上竟然不相信,昏君,昏君,皇上没治了。
早朝的时候,以御吏大吏为的朝中大臣纷纷出列,要求皇上杀掉德妃娘娘娘蓝筱凌,不能留这妖姬活在世上,这女人活着,只会害得大宣生灵涂炭,请皇上下旨处死德妃娘娘。
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出列,最后满殿朝臣都跪了下来。
“请皇上下旨赐德妃娘娘死罪。”
大殿上,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来,皇帝楚逸祺的脸色难看至极,阴鸷无比的盯着大殿下的所有人,这些人是在威胁他吗,以为他会受他们威胁吗?他是皇帝,除非他自己想做决定,否则谁若是指望威胁他,绝对不可能。
皇帝脸色黑沉的想着昨夜广元子夜观天像进宫死谏他的事情,昨夜刚开始听到广元子所说的天机时,他是动了杀机,想杀蓝筱凌。
不想蓝筱凌从寝宫之中跑出来,直接的当他的面往大殿一侧的柱子上撞去,以死明志。
他看到她撞柱的一瞬间,只觉得心里很害怕,若是她死了,他的身边还有何人啊,他从此后便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所以蓝筱凌即将触柱的时候,他一抬袖拦住了她,蓝筱凌当殿大哭,求皇上让她去死,不想祸害了皇帝的江山。
她大哭着说道:“皇上,臣妾死而无憾,绝不能让皇上的万里江山受到丝毫的威胁,只是臣妾想不明白,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整日待在后宫,不出宫廷一步,臣妾有什么本事惑乱皇上的万里江山,皇上乃是明君,有谁能动得了皇上的万里江山啊,臣妾死不足惜,只求皇上别随意的听信小人谗言,中了小人的歹计。”
“眼下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上江山的不是臣妾,而是那些想登上大宣殿位的人,皇上。”
楚逸祺先是看到蓝筱凌以死明志,再听她的话,心里咯噔一沉,眼光盯上了广元子大师,有没有可能,广元子大师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一个,会不会他是定王身边的人,他真实的目的是让他和蓝家分了心,这样扰乱大宣的江山,从而助定王一臂之力,让定王登上大宣的宝座。
皇帝如此一想,越肯定。
广元子大师自然看出了皇帝怀疑的眼神,所以同蓝筱凌一样以死明志,只不过广元子大师没有蓝筱凌那么幸运,蓝筱凌撞柱,皇帝出手拦了,广元子大师撞柱,皇上纹丝未动,一点也不同情。
广元子大师这一撞,直撞得头上鲜血直流,整个人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可是却没看到皇帝动摇分毫,广元子大师满脸的绝望,望着皇上,双手合什心情沉重的开口:“皇上,老衲心已死,既然皇上不听老衲归劝,老衲再无留下的必要,皇上好自为之吧。”
他摇摇晃晃的一路出了大殿,一路狂笑着离开了嘉临宫,直往皇宫外面飘去,暗处的绣娘赶紧的出现扶着他,两个人直奔皇宫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