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中,所有人都望着皇上,看着皇上那一双清瘦如细竹的手臂,心中掀起涛天的巨浪,同时隐有怜悯,更多的是对德妃蓝筱凌的恨意,这个妖女,果然是惑国妖女,竟然把皇上害成这样。
楚逸祺因为整个重心在一双手臂上,伸手间落了空,整个身子往大床下面坠去,扑通一声响,寝宫里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齐齐的叫起来:“皇上。”
楚逸祺不停的喘息着,手臂依旧坚定的伸向蓝筱凌,直到这时候,他才现自己的身体亏损得这么厉害,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眩晕,腿脚软,冒冷汗,原来真相却是这样的,可是他先前派御医替他检查,都没有查出来是什么毛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自服七连珠,使得他情欲大动,明明不举的他,碰上她却如干枯的禾苗遇上了甘露,视她为知音,他一度认为自己是对她有了感情,所以才会遇到她的时候,情欲大动,没想到,没想到?
皇帝楚逸祺呵呵的轻笑起来,笑容狰狞,那幽暗的瞳眸之中拢上阴狠的杀气,死死的盯着德妃蓝筱凌:“贱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哪一点对你不好,你要伙同定王那个贼子来害我。”
除了定王,皇帝实在想不出谁会指使蓝筱凌给他下药,还有先前他听说蓝家人死的时候,个个大骂蓝筱凌,说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现如今看来,正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指使了蓝家人和定王勾结,所以蓝家人才会大骂她。
楚逸祺死死的盯着蓝筱凌,蓝筱凌既害怕又慌恐,她没有想害皇帝,没有和定王勾结,可是这七连珠是怎么回事?
蓝筱凌飞快的大哭着叫起来:“皇上,我没有和定王勾结,我没有给你下七连珠,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我的,对,是有人栽脏陷害我的,皇上。”
皇帝还没有说话,寝宫之中的太皇太后已经领着人走了过来,森冷的喝道:“贱人,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迷惑皇上,这七连珠可是从你吃的茯苓膏里现的,你还想狡辩吗?”
太皇太后冷喝了蓝筱凌,挥手命令寝宫里的两名太监过来:“扶皇上上龙床。”
两名太监应声领命,飞快地走过来扶着皇帝上了大床。
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楚逸祺已经周身的冷汗,身上的衣衫好似水洗了一般,彻骨的冷意,他忍不住哆嗦着,头脑晕晕的害怕不已,那种即将死过去的恐怖深深的笼罩着他整个人,他害怕自己这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拼命的挣扎着睁开眼睛,死死的瞪着下的蓝筱凌,嗜血的下命令:“德妃乃祸国妖妃,谋害朕,论罪当诛,行五马分尸之刑,死后尸吊于城墙之外,以儆效尤,杀一儆百。”
皇帝命令一下,燕祁立刻喝令外面的侍卫进来,把德妃拉下去交给刑部的尚书大人执行五马分尸之酷刑。
蓝筱凌此刻整个人都懵了,从知道她的茯苓膏里有七连珠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了,可是她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她的茯苓膏里放了七连珠,她一直以为皇上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会对她有激情,却原来从头到尾都不是,皇上只是因为七连珠的催情作用,所以才会对她激情满满的。
蓝筱凌脸色一片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受的酷刑,五马分尸,用五匹马把她的头和四肢分开,一想到这个,蓝筱凌绝望的尖叫起来:“皇上,臣妾没有害皇上,臣妾求你给臣妾一杯毒酒吧,臣妾甘愿一死。”
可惜寝宫里没有人理会她,人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祸国妖妃终于除掉了,这下大宣很快就会好了,可是一看到黄花梨雕龙大床上的皇上,个个又沉默了,皇上竟然病成这样了,接下来大宣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望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沉稳的命令御医:“立刻给皇上开些调补的药。”
即便皇上身体亏空太大,也要治着,总不能就这么让他等死吧,太皇太后命令一下,御医立刻应声自去开药方。
太皇太后走到皇上的床前,语气温和的开口:“皇上,你先静养着,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有哀家在,哀家会替你先主持大局,单等皇上的病体康复,再继续替大宣的臣民谋福利,皇上不要忧心太多,这样于身体无利。”
楚逸祺虚弱的点头:“好,皇奶奶。”
太皇太后望了一眼寝宫中的朝中大臣:“各位大人都出去吧,皇上眼下病体有恙,先让皇上将养着吧,相信皇上定然无大碍,各位不要担心。”
太皇太后都下话来,朝中的大臣能说什么,个个应声向床上的楚逸祺告安,然后往寝宫外面走去。
太皇太后唤了侍候皇上的大太监许安过来,叮咛他们尽心尽力的侍候好皇上,若是再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一个也别想活,许安被吓住了,飞快的磕头:“太皇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奉皇上,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皇上。”
“好。”太皇太后领着人走了出去,燕祁和云染二人走在最后面,向床上的楚逸祺招呼了一声,也准备随别人身后离开。
不想大床上的楚逸祺却挣扎着开口:“云染,你留下,本宫有话问你。”
燕祁眸光瞬间暗沉下来,脸上布满了冷霜,凤眉微蹙,正想拒了皇上的要求,云染却伸出手拍了拍燕祁的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倒想听听楚逸祺想和她说什么,现在的楚逸祺可没有半点伤害她的能力,所以燕祁不需要担心。
燕祁接受到云染的意思,逐慢慢的收敛身上的冷霜,和云染说了一声小心,便自出寝宫外候着她。
寝宫里,楚逸祺吩咐许安等人退出去,最后只剩下他和云染两个人,楚逸祺睡在雕刻精细的龙凤图案大床上,锦锻鸳被之下的他,神容枯瘦,眼神无光,神彩皆无,一脸的死气,一眼便可看出这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熬着了。
云染立于龙床之前,眉宇悠然,瞳眸慧光流转,唇角是点点融了金光的神彩,似笑非笑的望着床上可怜的家伙,清雅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如清风拂过脸颊一般的舒逸。
“皇上留下臣妇,不知道有什么事吩咐臣妇。”
楚逸祺抖抖簌簌的从锦被之中伸出手来,他想抓住云染,只可惜被云染给避开了,他的手落了一个空,这简单的动作,已经累得他直喘气,他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盯着云染:“救我,云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
他拼尽了力气说出这句话后,呼呼的喘着气,再吞咽着唾液,痛苦的说道:“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说完死死的盯着云染,云染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拉开,俯身温馨的望着他:“皇上,你现在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你了,所以你只能一一等死!。”
她说完看到床上的人虚弱无力的闭上眼睛,像一个垂暮等死的枯瘦老者,看上去十分的令人同情,只不过云染却没有半分同情的心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这男人最后不死,恐怕又要算计上燕云两大王府,又要算计上他们了,所以他该死。
云染起身不理会大床上的人,转身离开,不过她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床前,俯身轻语:“其实我早就知道皇上中了催情药,只不过凭你和我的交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而已。”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床上的人陡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可惜只看到女子身姿优雅,灵巧的旋转着离开,那裙摆轻轻的撩起,像一朵洁白的莲花,他的心里再多一点的思想都没有了,沉沉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寝宫外面,燕祁正候着她,看到她走出来,关心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
“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
两个人领着几名手下一路离开了皇上所住的宫殿,燕祁吩咐身边的人送了云染回燕王府,他则跟着朝臣一起前往太皇太后所住的宫殿,商议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淮南王容逸辰和定王楚逸霖联手作战,钱旭不但惨败,还损失了一万多的兵将。
太皇太后下了旨意,钱旭和手下的兵将即刻返京。
太皇太后还下了一道密令给定王楚逸霖,皇上病重,让定王楚逸霖立刻返京。
这密令之下的意思很清楚,眼下皇上病重,膝下没有儿子,定王可以顺利的继承皇位。
另外北地雪崩事件,太皇太后下令赵丞相立刻处理这件事情,从户部拨一批粮食送往北地,另外还拨了衣服营帐等物件,派重兵一路送往北地,进行救灾。
至于西北的游牧部落,企图攻击大宣,直接的下令驻守边关的将士,狠狠的反击回去。
……。
梁城内,一片欢欣,往日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大街小巷上,人人满脸的笑,宫中那个祸国妖妃被皇上下旨诛杀了,不但被五马分尸,还被吊在城墙外面,很多胆大的人都跑到城墙下面看热闹,不但不害怕,还指着蓝筱凌的尸大骂。
可是伴随着这份高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却令众人心头不安。
皇上病重了,皇上病重何人继位,难道是逍遥王楚俊尧继位,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定王楚逸霖继位。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最后的走向,就连朝中的大臣也在飞快的评估着。
有不少朝臣竟然跑到逍遥王府去卖乖讨好,送礼探望,一时间逍遥王府成了京城中最热门的府邸,另外一些人却暗中评估着大宣最后的皇帝说不定是定王,相较于逍遥王的懦弱无能,好好先生的样子,定王明显的比他更适合当一个皇帝。
眼看着年关将至,皇上却在这时候病重了,本来热闹的梁城,再次的因着这一次的事件而肃沉下来,宫中皇帝病重,没多少人同情他,不少人恨不得他立刻死掉,可关键是皇帝死了,何人会继位呢?
正在大家忧愁不已的时候,广元子大师再次的出现了,广元子本来就是得道高僧,很多人信奉他的话,再加上前一次他死谏皇上,说妖星乱世,为祸大宣的江山,可惜皇上竟然不相信,现在传出那个女人竟然害皇帝,让皇帝生不如死,这都是不信奉广元子大师的原因。
现在的梁城,广元子大师的话,比圣旨还灵,广元子大师在护国寺登台讲法,为百姓排忧解难,降下了天之诏示,大宣虽然眼下被黑云遮盖住,但是很快有新星破月穿日而来,将会有明君现世,挽救大宣民众于万千苦难之中,到时候新君即位,将带着大宣的民众走上一个辉煌鼎盛时期。
此条诏示一出世,梁城内外不少人欢呼,个个盼着那新君出现,个个都忘了宫中那生死不知的皇帝了。
整个梁城,人人奔走相告,说不出的热闹。
燕王府,墨沁院里,云染正听着枇杷的禀报:“主子,你是没看到,大街小巷人人奔走相向,说有新星破月穿日而来,明君现世,所以我们大宣不会有事的,这真是太好了。”
枇杷十分的高兴激动,虽然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也不想做亡国奴隶。
云染则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不想打击小丫鬟的激动,事实上广元子大师之所以如此说,只不过是她吩咐他在护国寺讲一场佛法,适当的把这样的事情泄露出去,这样有利于燕祁日后登基,同样的还可以借着这个消息,向此刻窝在淮南郡的定王楚逸霖透露一个信息,皇上病重,将会有明君现世,定王楚逸霖定会把这明君想像成自个儿,所以他恐怕会回京。
云染眼下想的是师傅让她所做的事情,现在她找到了有道明君,可是藏宝图在哪里,她要把藏宝图交给燕祁,尽快拿到这笔宝藏,等到拿到这笔宝藏了,燕祁就可以从大宣的军队中挑选出优质的兵将,进行优化训练,训练出一支铁甲军队来,等到这支铁甲军横空出世,那么别的国家谁还敢痴心妄想的一统天下,天下很快就太平了。
房间里,枇杷见主子脸色变了几变,还以为主子不认同她的话呢。
“主子,广元子大师说了会有明君现世,你不要不相信,我们大宣以后定会国泰民安的。”
“我相信,”云染顺口说道,将登上帝位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燕祁,燕祁的能力她是知道的,怎么会认为他不能让大宣国泰民安呢。
她现在烦的是藏宝图,这个东西哪里去了?
师傅会把这藏宝图藏在什么地方呢?她一共就在几个地方待过,她要不要去找一遍,其中有一处就是她以前待的淮南郡凤台县,不过现在淮南被淮南王和定王把持了,她要想进淮南郡,绝非容易的事情。
花厅外面,小丫鬟恭敬的声音响起来:“郡王。”
一道欣长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厅内立时明艳几分,本来歪靠在软榻上想心事的云染眼里布满了幽亮的神彩,唇角浅浅笑意的打量着走进来的人,风姿绝色,玉色生香,明明是男子,却比女子生得还出色,可又丝毫不带女子的脂粉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尊贵优雅。
“燕祁,你怎么回来了?”
“眼下年关将至,宫里没什么事我便回来了。”
燕祁坐在云染的身边,伸出大手替云染搓了搓冰凉的小手,不悦的蹙起眉望向一侧的枇杷:“手炉呢,怎么不给郡王妃捂上?”
枇杷立刻心虚的说道:“奴婢立刻去准备上来。”
郡王真是好疼主子,不过她不敢看郡王的冷脸色,好冷啊。
枇杷跑了出去,花厅里,只剩下燕祁和云染两个人,燕祁用大掌暖着云染的小手,见她眉宇间有些轻愁,不由得关心的询问:“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染挑了一下眉:“你很快就成了大宣的新君了。”
燕祁以为云染担心他成为新君,心里不开心,忙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抚平云染眉间的愁思:“染儿,别担心,即便我登基做了皇帝,我也会抽空陪你的,我会重用贤才,把手里的事情分派下去,我没事便抽空陪着你。”
“我知道,”云染笑着抬头,她相信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意,可以抵挡任何的风雨,不会因为他当上了皇帝便有所改变,不过她现在烦心的是藏宝图究竟在哪儿?眼下定王和淮南王龟缩在淮南郡,她想进凤台县都不好进。
“你说师傅把藏宝图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眼下大宣的国库并不充足,若是你登基为皇,第一紧要的事情便是充盈国库,另外就是训练一支厉害的军队,这样就不怕别国乱动了,可这些都要用钱,但是师傅临死没有告诉我藏宝图在什么地方。”
云染说完又是一脸的愁思,燕祁明白,原来她愁的是藏宝图。
“染儿,你说藏宝图真的存在吗,真的在一大批的宝藏吗?”
以往燕祁不太关心这件事,因为他手里不少的钱财,有没有藏宝图对他来说都没有分别,但现在他倒是挺关心藏宝图这件事的,如若能有一批宝藏,肯定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大宣将会国富民强起来,他可以免百姓的赋锐,还可以训练一支铁血的军队出来,这样的话东炎西雪和南离国就不会小觑大宣,只要他们不敢动大宣,天下就会太平。
大宣就是平衡天下的支点,东炎和西雪紧盯着大宣,想吞并大宣,等到吞平了大宣,他们就会相互的攻打,天下岂不是乱了。
云染望向燕祁,认真的说道:“我师傅说了有一批宝藏,肯定就有一批宝藏,只是这宝藏现在藏在哪里根本不知道,我现在需要找到藏宝图,唯有找到藏宝图,才可以找到那批宝藏,关键是现在淮南郡被淮南王和定王把守了,我想进凤台县都没有办法,师傅生活过的地方总共那么几个,我只要仔细的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藏宝图。”
云染说完,燕祁眸光深邃的缓缓开口:“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攻破淮南,还能生擒定王。”
燕祁话落,云染飞快的抬头:“你是说定王楚逸霖会回京,那他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贪婪,他会死在他的贪婪上。”
燕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花厅里再没有半点的声响,出去取手炉的枇杷也没有把手炉送进来,有郡王在花厅里给自家主子暖着手,这岂不是比手炉还要暖和。
……
淮南郡,淮南王府邸,书房彻夜的亮着灯,书房里端坐着一身华贵锦袍的淮南王容逸辰和定王楚逸霖二人。
容逸辰眉宇之上拢着冷霜,满脸不赞同的望着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却一副和他针锋相对的神情,原来京城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淮南,另外楚逸霖暗中接到了太皇太后的密令,让定王立刻启程回京,不但如此,淮南郡城外的钱旭等军队已经启程返京了,这种种的迹像说明,皇上真的病重了。
定王楚逸霖想率二万京卫军回京,淮南王容逸辰不赞成,认为这事有猫腻,很可能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等人使的诡计。
“搞不好你这一回去就死无毙身之地了。”
容逸辰沉声说,他之所以帮助楚逸霖,是因为楚逸霖许了他好处,只要楚逸霖登上帝位,就册封他为大宣的一字并肩王,可是现在太皇太后一道密旨,楚逸霖便要回京了,若是他回京死了,容逸辰也成了反贼,那他所做的事情可就付水东流了。
所以容逸辰态度坚决的反对楚逸霖进京。
楚逸霖有楚逸霖的观点:“如若皇上没死,他是不会让人下令斩蓝筱凌的,那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人。”
“你没听说那女人用什么毒花害皇上吗?皇上下令斩她不是很正常吗?但是不代表皇上真病重了,所以这绝对是一出诡计。”
容逸辰说完望向楚逸霖:“我们可以先攻下淮南郡以南的江南,然后以淮南为屏障,一路往北一点一点的侵吞掉大宣。”
定王楚逸霖这时候却分外的清醒,冷静的望着容逸辰:“如若我们攻淮南以南的江南,你以为东炎和西雪是死人啊,他们不会不动的,到时候大宣会被吞并,我们只能得江南的半边天,若是东炎和西雪顺利的吞掉了大宣的北部,你以为他们会不把魔爪伸向江南,到时候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