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刘氏,如今已然到了生死博弈的地步。她绝不会放任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逍遥快活!
不过,今儿算是她小胜一回。这会子刘氏,估摸着还没缓过劲儿来罢?陶君兰冷冷一笑,又有些许快意。
的确,刘氏此时的确还没能缓过劲儿来。不过却不是为白天的事情,而是为李邺带着陶静平露脸的事情。
在刘氏看来,李邺这般分明就是要帮着陶家重振家门的意思。陶君兰现在已经有了沛阳侯府的撑腰,若是陶君兰的弟弟再有了权势,那还得了?如今陶君兰都已经要爬在了她的头上,以后呢?那不是要将她踩到尘埃里了?
刘氏心里一股怒气勃然而——她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生!她绝不会让任何人骑在自己头上!绝不会容许!
“紫玉,你让彩月多往客房跑几趟,送点茶叶点心什么的。就说是我的意思,毕竟那是王府的客人,我这个主母自然不能不关心一二。”刘氏忽然微微笑了,眸子闪烁着算计的光。她起身从梳妆盒里取出一串钥匙,又捏了其中一个打开了一个放在箱笼里的小盒子。取出了里头的纸包,想了想后又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出一点儿。剩下的仍是用纸包好了继续锁上。至于倒出来的那点粉末,则也是用纸包上,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形。
刘氏将这个小纸包亲手放在紫玉的手心上,轻声道:“这东西怎么用你是知道的。好好教一下彩月。”
紫玉的声音有些颤,神色也是犹豫不已:“这……万一被人现了怎么办?毕竟上一次王爷……”
刘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紫玉,斥道:“怕什么?胆子那么小做什么?怎么可能被现?上一次,不也一样相安无事?就算他自己现了又如何?不一样不敢张扬?再说了,他没有证据,我倒是要反赖他一个污蔑!”
顿了顿,刘氏重重道:“我说过,那次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起。紫玉,难道你忘了?”
紫玉微微一颤,忙低下头去告罪:“王妃息怒,奴婢一时糊涂了。”
刘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去吧,让彩月做得自然些。那小子倒是也俊俏,便宜了那丫头了。回头她就要麻雀变凤凰了,她不知道心里该多感激我呢!啧啧。”
紫玉不敢多说,捏着手心里的纸包退了出去,去寻彩月不提。
夜里李邺回来的时候,身上酒气很是浓厚。陶君兰便是责了两句:“王爷怎么的也不少喝点?喝醉了明天只怕都要难受一整天的。”
李邺摆摆手,满面笑容;“这是我儿子的满月酒,我自是不能不尽兴。”想到康王阴沉的脸色,他怎么也要多喝两杯不是?
陶君兰闻言,倒是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李邺。不过随后又忍不住笑着摇头——没想到李邺也这样看重儿子。她以为他这样淡然从容的人,应是不太在意这些的。至少,就这个是女儿他也不会遗憾。可没想到,原来私心里他到底还是更稀罕儿子一些。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李邺年岁也不小了,这个时候好多人的儿子都能满地走了。
“今儿我对王妃说了些很不好听的话。”陶君兰想了想,便是主动坦白了:“将王妃气得够呛。”
这次轮到了李邺惊讶了:“原来你也会反击?”
陶君兰哭笑不得:他怎么就想到这个上去了?重点分明不是这个不是么?当下便是耐心的再重复一次:“我将她气得够呛,估计好久缓不过来。”
“嗯。”李邺淡定的应了一声,继续换衣裳。显然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陶君兰见状,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抿唇一笑,心中甜蜜,却是不再提起这事儿。显然,他是站在她这边的,那就足够了。
“太后似乎很不喜王妃。今儿竟是主动松口,让我管家了。”一面帮着李邺将脱下来的衣服搭在屏风上,她一面轻声的和他闲话。
“嗯。”李邺的回答依旧简短,不过这次却是带了许多肯定,语气也沉了不少:“刘氏行事风格太后觉得太过小气了。毕竟刘家的底蕴在那儿,自然不可能养出多雍容华贵的女儿来。”
陶君兰点了点头。刘家的家底有限,纵然全让刘氏管着,也不可能如同那些世家大族一样,从小就见惯了银子如同流水一样的从手里经过。就是为人处世,也和世家大族的肯定不一样。
环境决定人的眼界,这点是大实话。就是她自己,若不是小时候受的教育就一直是贵女标准来衡量的,只怕今儿她也不可能完全胜任这个侧妃的位置。
一个人不是仅仅有了头衔就够了,还得要有和那个头衔所能匹配的气度,那才会被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