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也没说错,你急什么。”涂皇后笑着开了口,看了太子妃一眼语气也有些不快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这般。好歹她也是我宫里出来的,诋毁了她,岂不是也污蔑了我栖凤宫的规矩?我就说,我栖凤宫出去的人,哪里会做这样下作的事儿。”
涂皇后这话,却是豪不犹豫的将杨云溪直接揽进了栖凤宫的保护范围内。以后若是再有人想对杨云溪如何,少不得还要考虑考虑栖凤宫了。
杨云溪几乎是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向涂皇后,她是真没想到涂皇后竟然会如此说。虽说涂皇后这般说更像是在和太子妃置气,可是涂皇后这话一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效果却是摆在那的。
杨云溪忍不住有些恍惚的想: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昨儿还岌岌可危,今日便是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好处。
而再看太子妃的脸色,却已经不只是难看二字能形容的了。
涂皇后却是不肯就这般罢休,非逼着太子妃做出选择:“这事儿你看如何处罚得好?我觉得也是该重罚。”
朱礼似乎还嫌事儿不够乱,竟是又添了一把柴:“皇祖母说得极是,合该如此。要我说,拖出去打死都是该。”
太子妃狠狠瞪了朱礼一眼,似乎为他的胳膊肘往外拐觉得恼怒。不过,事到如今太子妃也是只能退让一步:“既如此,那就打十板子罢。如今青羽还有身孕,也不好见血腥。给个警告也就罢了。”
涂皇后轻飘飘的接了一句:“的确是如此,也不好见了血腥。就当是给青羽肚子里孩子积福了,不过十板子只怕也不觉得疼,翻一倍罢。云溪和徐氏一人十个板子,也好叫他们知道,主子不是什么人都能编排的。下次他们再说这样的话,也先掂量掂量。”
十板子的确是有些不重不轻的。最多也就疼个几日也就罢了。不过翻了一倍之后,倒是有点儿够呛了——二十板子下来,少说也是要躺个十来日。
太子妃几乎没咬碎一口牙:涂皇后眼里根本就有她!她说了那么一番话,结果呢?涂皇后轻飘飘的就这么推翻了。
打板子的时候,就在长孙宫里打的。朱礼一句“既然是要敲个警钟,那就让宫里的人都去看看。”,直接就是让所有人都去看了一回。
杨云溪自然也是去看了。对于徐熏胡萼等人蹙着眉别开头的架势,她倒是一直面带微笑看着的。
胡萼事后便是和秦沁嘀咕:“到底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这般没个忌讳规矩。倒像是看戏似的,也不嫌污秽。”
那小黄门起初几板子尚且能忍住,不过到了最后却是根本忍不住,一板子下去必定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到最后嗓子喊都喊不出来。
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忍的神情来。
这也是为什么杨云溪微笑从容盯着看的样子显得突兀的缘故了。胡萼的话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对于这话,她只是笑了笑,朗声道:“这有什么可污秽的?不过是皮开肉绽罢了。可这难道又是我害的?他自己犯了错,怪得了谁去?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就该承受什么。我仔细的看着,牢牢的记着,日后才不会犯错不是?”
为什么不看?胡萼这些人在府里难道就没见过丫头下人受罚?听说不少大家族里惩罚人的花样多了去了,比宫里的刑罚也是不遑多让!而且,胡萼心里真觉得同情和不忍?只怕也未必,不然怎的不去求求情?
所以,胡萼这般显得有些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