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敢说不,只得颤巍巍的上前来查。
最后,太医从朱礼的香囊里翻出了一个小米粒大一样的褐色物体。仔细的放在鼻间闻了闻之后,便是就仔细的用干净茶杯放了。末了又让朱礼将衣裳换下来给他仔细闻一闻。
朱礼沉着脸去换了衣裳。
不过其实再查不查下去,大家都明白了太医检验的结果。让古青羽小产的缘由,如今已经明了了。
杨云溪攥紧了拳头,心中怒气激荡,又细思极恐。将这麝香放在朱礼身上,谁能觉察?就是朱礼自己也想不到!若不是今日他们都非要查出一个结果来,不肯就这么算了。这事儿也绝不可能被现!最后古青羽小产这个事情,只会被归在“意外”上头!
那人有这份心思,可见其到底有多狡猾。这样的人,怎么不可怕?
朱礼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了。他自己同样也是不可思议,他根本就从未想过,他其实才是那个害死了他孩子的人!若不是他回来,若不是他和古青羽说了那么久话……他对孩子有多少不舍和痛惜,那么如今他就有多少的愤怒和憎恨!最后,还有对那背后搞小动作的人竟然利用他这件事情的愤怒和憋屈!
朱礼此时的心情糟糕得已经是不能再糟糕了。
杨云溪的心情也和朱礼差不多。自从朱礼之后,她费了不少功夫去清理长孙宫。可是她防备谁,她也没想过防备朱礼!结果竟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这场看不见的博弈,是她输掉了。输得彻彻底底的,她就像是个傻子,自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实则……
对方想必在看她的笑话吧?就像是猫儿抓老鼠,抓住了不愿意一口吃掉,总要细细的玩耍捉弄一番才好。
杨云溪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来。
太医此时也得出了结论,纵然心里忐忑无比,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除却香囊里的麝香之外,殿下衣服上的熏香也是有麝香的成分在的。不过熏香里加得少,也闻不太出来。不知是否殿下一直用的是这个味道的熏香?”
朱礼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不过,对于太医的问题,他却是回答不出来。最终他只暴喝了一声:“刘恩,滚出来!”
朱礼身边的大小事宜,从来也都是刘恩在负责。
刘恩面如死灰的出来跪下,“殿下,奴婢死罪。”
“说。”朱礼只有一个字,不过仅仅是这么一个字,却也是不难听出他的滔天怒气来。
刘恩不敢再说别的,只匆匆回太医道:“殿下用的熏香之前不是这个,这个是去了北京之后另外用上的。是胡贵人那儿的。胡贵人之前说跟着殿下就是要替殿下张罗这些,便是将这个事情抢去做了。后来奴婢就一直没再插手。殿下也不太在意这些细微末节,是以奴婢也就疏忽了!”
“那香囊呢。”朱礼又问,似乎怒气平复许多,就连声音也是平静了。不过,杨云溪却是从他眼底看到了内敛深沉而又汹涌的一些可怕情绪。
刘恩颤声回道:“香囊是一直就有的,在宫中就做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殿下有七八个香囊,都是换着戴的。”
“不知其他的香囊能否拿出来微臣查验一番?”太医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