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心点点头:“是,爹爹,女儿这就去休息,回去时爹爹和我一起坐马车,就没那么累了。”
“嗯,都去休息吧!”
话虽如此,但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多少人辗转难眠,彻夜未曾阖眼。
谢怡心就一直睡不着,她闭上眼睛就想起,昭武哥哥走时的神态和话语。昭武哥哥失望了,生气了,她何尝不是?
现在外面的传言,都是她偷偷对杨昭武下药,然后以此来逼他负责,如果她还拿着圣上的一时戏言,去求圣上赐婚,那才是真的不顾廉耻,彻底不要脸。那就算她最后嫁给昭武哥哥,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已经失了清白,让爹爹和师父蒙羞,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再做出难堪之事,来让他们伤心。
那天的一切,她不愿去想,不敢去想,想起来心口就疼。
昭武哥哥说的是对的,他中了药,而自己没有中药,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不呼救?从自己偷拿桃花情在荷包,其实这也就是自己所求,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
原来,每一个女孩疯起来,都是如此不管不顾,哪怕穷及自己一生来为此负责,也无怨无悔。
这样,等到头发花白,垂垂暮光之时,可以有曾经的年少轻狂而回忆,而不是平淡无奇,毫无意义过此一生。
君非凡也睡不着,既然打好了主意,那以后生意的重心,就要改在金陵了。
是在金陵买房子,还是买地重新修是个问题,住哪里就看怡心的意见。聘礼什么的,都要开始准备妥当,绝不能委屈了怡心。
而盛怒出走的杨昭武,更是怒气冲天,他回到将军府,将自己关起来,让平雷搬十坛酒过来,他想要一醉解千愁!
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能文能武,科举考试拿得了榜眼,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九门提督,又屡次挫败耶律隼,还得圣上重用。
结果遇到事情,自己想负起做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也做不到。
除了跪着求祖父,求外公,求母亲,求圣上,其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而且心心总是说喜欢自己,又几百里从金陵追到京城。现在木已成舟,她不想方设法嫁给自己,反而还要赌气回金陵。
心心,她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杨昭武扪心自问,嘴里的酒微微发苦,也许那天是真送错了人,送错了床!
而皇宫里的圣上也睡不着觉,阿源连招呼都没打,突然就离了京城,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呢?
他不是还让老方来求了旨,盖了印,让明日就公布杨昭武和谢怡心的婚讯,为什么今日就突然走了?
是真有天大的急事,必须马上处理?还是不想看到,关于谢丫头的婚事?暗卫报谢丫头惹了阿源生气,被阿源赶了出来,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京郊广化寺,昏暗的禅房内,悦耳的笑声在回荡。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一个莫须有的消息,还能让你方寸大乱,阿源,阿源!你果真情深义重!”
梅嬷嬷站在黑暗里,低声问:“师太,木神医已走,是马上要了谢怡心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