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岑二娘不禁笑开,“你这伙计可真会做生意。不过……”
她话说到一半,斜前方忽地乍响起一个高亢的男声,“放开本公子!你们这两个混蛋!什么‘手续不正规’,我请了柳氏房牙所的管事,去岑家找三老太太亲自谈好,过的户。岑三老太太都把那两铺子的房契给我了,你们把旧房契拿去,给本公子换张新的就是……快放开!我要去找柳院!”
岑二娘和立柏听到那安三公子的话,脸色一冷。再听下面人群中爆出一阵又一阵关于岑家和高氏的议论,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但绝大数人都在说岑三老太太仗着岑家家大势大,欺负人家外来小公子呢。还有不少人附和着说岑家的坏话。
岑二娘听了,心中无名火顿起,她对立柏道:“你快去让那愣头青闭嘴!赶紧领了他进去找柳院,把事儿办了,让他滚蛋!免得他到处嚷嚷,给咱们岑家引来更多非议。”
身为岑家贵女,岑二娘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家族名声重于一切!哪怕她想着要脱离岑家,但也不绝允许,有人以这种方式给岑家抹黑。
岑二娘恨死安三那个棒椎儿了!长得人模人样,办的事却叫人无语,出门也不把脑子带上。
岑二娘甚至想亲自过去,骂醒那个傻瓜。可碍于名声,她只得吩咐立柏前去,替安三办好房契落好户,尽快送走那个傻蛋。
立柏从前常替岑二爷跑腿,因着给二房庄园落契的事儿,这几年也没少往商税院跑。整个商税院,没有不认识他的。他一出面,悄悄用袖子遮着手,递了两锭银子给那两名守门的衙役,便领着安三少和他的小厮安竹,进了大门。
“敢问阁下是?”安三少甩开那两名碍事的衙役,随立柏进了大门,才想起问他:“不知您为何要帮我们?”
“在下立柏,岑家西府管事。”立柏扫了二愣子安三少一眼,淡淡道:“我与二姑娘恰巧路过此地,见公子被阻。二姑娘听说了您与我们西府做生意,见您难办,特地吩咐我过来,助您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安三少感激地冲立柏抱拳:“多谢您和二姑娘!待此间事了,安某定厚谢两位。不知二姑娘何在?”
“不必了。”立柏目不斜视直径往前走,“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太客气了。”
“要的!要的!”安三少似乎没有看出立柏的冷淡,一个劲儿地道:“怎能白白麻烦您?那不是显得我很无礼吗!”
“就是。”安三少的小厮安竹也在一旁呵呵笑:“我们少爷最是知礼,柏管事您可别同我们客气!”
立柏冷冷觑了安竹一眼,看得他顿时噤声,把头低下,不再造次。立柏这才转而对安三少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待见过柳院,把您的事儿办了,我便要走。”
说罢,立柏径直往柳院办公的地方而去,也不管身后的安三少和安竹是何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