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
当街出现一副奇景,几个平时在街头上横行霸道的主儿,此刻居然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起。一个气定神闲的小伙子喊一下,他们就左右开弓地朝自己脸上扇一耳光。这扇得,脸高高肿起,鼻血涌出来。
啪啪之声,刺破长空,场面挺壮观。
不少人围过来看得津津有味,还拿出手机拍。
有人嘀咕:
“这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这帮混混很嚣张的,没想到居然被人这么整!话说,那小子是谁,也让他们太听话了吧?”
“你还不知道啊,那小子身手很厉害的,把胡老三那伙恶霸都打得半死不活。看,那地上流的血,都是他们的。一个人,打倒了那么多呢!”
“难怪咯!啧啧,这伙人真是遇到煞星了!”
……
那几个流氓,在丁烁的号令下,足足打了自己十个耳光。
带头的那个比较惨,还被丁烁多打了一耳光。
“散了吧。”
随着丁烁的这三个字,几个流氓如蒙大敕,涕泪交流、屁滚尿流地赶紧走了。
丁烁拍拍手,潇洒地一扭头,忽然间惊咦了一声。
曾月酌呢?
她人不见了,车门也关上了。
丁烁耸耸肩头,自语一句:“走了也好,懒得管你了,我又不是专门做好事的。”
上车,打火,开车,掉转车头。
忽然间,他一个激灵,吓得差点大叫一声:鬼呀!
从倒后镜那里清晰地看到,后座上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手上还带着一抹血迹。
这大半夜的,多么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后座里头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青峰小区,送我……回去。”
原来,曾月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车子,还关上了门。
丁烁哭笑不得。
这都可以?
开着宝马,借助导航,丁烁很快就来到了青峰小区。在这个过程中,后座上的曾月酌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她就完全不省人事了。
“喂,你住哪栋楼?几层?说!”
一道凌乱的身影挺了起来,曾月酌用双手狠狠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起来:“在这里把我放下行了,我自己回……回去!”
丁烁不作声,立马停下车子。
曾月酌推开车门走下去,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十几米,扶住了一堵墙,慢慢蹲了下去。
丁烁琢磨着,反正这也到小区了,应该安全了,不管她了。掉转车头就要走,却见那个醉醺醺的女警官一边蹲着,一边朝他这边伸出一条手臂,勾了勾手指。
叹了一口气,丁烁还是不能放下做人的良心,他找了个地方停了车,就过去扶她。
结果,啊呜一声,曾月酌居然吐了他一身!
丁烁惊叫:“我的新衣服!”
半个小时之后,他舒舒服服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只穿着裤衩,衣裤都洗了,幸好有烘干机,十分钟上下就能完全干透。这是一间卧室,是曾月酌的卧室,这也是她的家,只她一个人住。
二居室,布置得非常干脆利落和简洁,很少装饰。唯一一个装饰,就是卧室里挂满一堵墙的一副巨幅照片。是曾月酌本人,穿着笔挺的军服,站在海边,看上去英姿飒爽,非常美艳动人。
这让男人构成了一种强烈的心理矛盾,一方面是崇敬,一方面……是兽血沸腾。
丁烁走了过去,比了比。照片上的曾月酌,跟他本人都差不多大小了。
“真是自恋的女人啊!”
呼!
空中忽然传来凌厉的声响。
丁烁赶紧一扭头,就看到一个花瓶朝自己砸来!
准确地说,是朝他的旁边砸来。砰一声,砸在墙壁上,顿时粉碎。
曾月酌躺在床上呢,白花花的双腿在灯光的照耀下,别提多显眼。
她努力地想挺起身子,同时怒斥:“滚!”
刚才的花瓶当然就是她砸的,不过这喝醉了,准确度实在是大失水准。
丁烁咧咧嘴,抬手又朝照片某人的胸口拍了拍。
顿时,枕头也飞了过去。
“滚!”
曾月酌声嘶力竭地喊。
“有你这样做人的不?我千辛万苦把你从一群流氓中救出来,还被你吐了一身。你这还住在七楼没电梯,刚才是我千辛万苦地把你背上来的。你不谢谢我不说,还让我滚?”丁烁悻悻然地。
曾月酌把双手叉进头里,忽然又狠狠把手一挥,很用力地尖叫一声。
这叫声里明显充满烦恼。
顿时,丁烁吓了一大跳:“真是的,疯婆子!好好好,我走。不过你总得等我衣服烘干了再说吧?”
曾月酌稍微沉默一下,嘶哑着声音说:“离开我的卧室,去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