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诚并不在意他走后嫡母和弟弟做什么,因为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想取他的性命,而他当然是有了防备的;而让他高兴的事情是,在天黑之后收到了冷炎的信,言明他正带着容家粮队向边关而去。
知道了容家的粮草已经运出,而且还是冷炎带队,唐伟诚对粮草倒是放心了,但是却对红锦那边不放心起来;虽然冷炎并没有明言红锦生了什么,但是字里行间的担心他还是品了出来;他想了好久之后,把王五叫到了身边:这个世上,有个人就算是他死后也要护卫着的就是凤家大姑娘;此时红锦身边没有一个人会武的人他怎么能放下心来。
如果冷炎在信中告诉了他容连城和翠绢的事情,再告诉红锦现在已经不能生养,只怕唐伟诚就没有了运筹帷幄的心思;他不知道,所以他只是写信给冷炎,告诉他应该走哪条路,又应该在路上向哪些人求救等等;信写完绑在信鸽腿上就放飞了。
唐伟诚看着高飞的鸽子,心中所想的人却是红锦:这么久不见了,她还好吧?心里没有来由的泛起一阵烦燥来,他摇摇头看看身后的那边粮草,往前走生死争斗是免不了的,还是定下心来好好的谋算。
虽然把思绪强拉了回来,不过唐伟诚也决定自边关回来后去新城走一走:不用明着去探望红锦,只要去打听一下她好不好;只要她好他便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如果她不好呢?唐伟城没有想,他不敢往深里去想。
就在他的思绪中天亮了,而他带着车队依旧向前,这一天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并没有什么意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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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回到织锦行休息,浩宇去醉仙楼定酒席,要和那官差吃完酒才会回来。现在的日子宁静的很,她的心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以按着她自己的所想安排。
宁静的夜晚,她睡得极熟,非常的踏实;在容家好久不曾好好的睡一觉了,昨天晚上刚刚自容家出来,要料理的事情多睡得很晚;而今天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好好的睡。
到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红锦睁开了眼睛看着照进屋里的阳光,心情忽然很振奋;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轻松的心情了,今天她要多吃一点;等买下宅子后她就可以再练功了,就算不为防身也可以锻炼身体嘛。
“姐,睡得好不好?”浩宇看到红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买来的早饭,趁热吃吧。”
红锦坐下,让若蝶等人不必照顾自己去吃早饭,然后问浩宇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儿吧?应该是没有事儿,要不浩宇回来就会叫醒她了。
“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凤二姑娘在大牢里哭叫,说那里太暗太潮湿又多老鼠和跳蚤,让大牢里的衙役们去容家送信儿,说到时容大少爷定会重重在奖,但是没有人理会她。”浩宇撇嘴:“说起来二姨娘在牢里那么久才流放,她也没有给二姨娘送过东西,走时也没有去送一送二姨娘;也不知道二姨娘有没有命回来了,为了这种女儿搭上性命真不值。”
红锦轻轻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容大少爷那边怎么样?”
“听说找了一个晚上呢,了好大的脾气;宅子的门打不开,四邻那里他只是打人去问翠绢在不在,四邻厌他为人只道不在没有人告诉他人在官府;”浩宇笑了起来:“今天一早遇到连璧,他和容大公子又吵了一架,因为容大公子说他不应该只管着睡而不帮着找人。”
红锦轻轻点头,对容连城并不在意,听到连璧多问了几句:“他在忙什么?”
“连璧想给容家伯母做场大法事,白天忙这事儿忙得晕天黑地,回府后又去大堂哭拜容家伯母的牌位,最后是哭得睡着被人扶倒床上去的;不想今天一早起来,容大公子就质问他是不是一家人,为什么只是闲忙也不帮着找找人。”浩宇摇头:“我看连璧的意思,只怕要忍不了容大公子多久了。”
红锦想了想:“连璧可提及船上的货物?”
“没有。”浩宇抓起一个包子来都扔到嘴巴里,含糊不清的继续说:“还是我问他何时去海边把货弄回来,他说不忙,等过些日子;还问了姐姐你的身体如何,让你好好的调养。”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他还给了我一包上好的燕窝,让你调理身子用;我已经交给兰初放起来了,你记得吃;吃完我们自己去买就成,不必心疼银子。”
红锦看着浩宇像大人一样的叮嘱自己笑着嗔他:“知道了,像老妈子一样;燕窝那么贵重,你怎么就收下了?”
“连璧送的客气什么;”浩宇伸了一个腰:“那小子心里瓷实着呢;话又说回来,他对他那个哥哥感情极深,我还真怕他被容大公子骗了。”
“你也知道他是个心里有的,放心吧,他自有分寸;”红锦看向浩宇:“如果是你和他异地而处我就担心了,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弟弟,而是因为你不像连璧那样聪明。”
浩宇很认真的点头:“我的确是不如他聪明,不过我比他人缘好。”倒底还是有些不服气,总要比人家强一点才成,听得红锦笑了笑。
“我想到中午前后,容大公子就会找上门来吧;”红锦拍了拍双手:“我们要早些用饭,免得到时坏了胃口;对了,可打听清楚连士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