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声帘子挑开,巡府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相比原本见到知府三人有着明显的冷淡,扫过知府三人后过去亲自扶起了红锦来:“大姑娘受委屈了,是本官的错。”
红锦虽然知道巡府会来,但是也没有想到巡府会如此待他:巡府是一个无派系之人,明哲保身是第一要务,他今天会来、会伸手管红锦的亲事,说实话也是被红锦所“迫”;他不得不管一管此事,但是心中多少也有些怨气才对。
“民妇不敢,是民妇不得已。”红锦不得不道歉了。
就算是她和浩宇与花明轩的关系不错,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啊,还是最大的现管,她当然不能太过份;人多礼不怪嘛,先道歉再说。
巡府轻轻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坐下看向知府三人,目光里的寒意更甚;因为知府三人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明显是有所仗持,并没有几分慌乱之色。
“你们继续,本官看看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巡府一面轻轻的取起茶盏来,一面淡淡的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好像没有生气一般。
知府三人对视一眼:“当然要看凤大姑娘的意思。”事已至此,明显巡府大人已经对他们极为不满,他们在天川的任职怕也要到头了,索性就硬气一次让巡府知道这可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
巡府看看三人笑了:“你们倒是有始有终;不过我想知道,如果凤大姑娘不答应这门亲事,会有什么后果吗?”
知府三人的脸面有些涨,怎么说他们的手段也不宜摆到桌面上来说,看巡府两只眼睛盯着自己,他们吱唔道:“我们也不过是受人所托,感觉两家门当户对、也是郎才女貌,所了才会做一下媒人罢了;成与不成的全在凤大姑娘,下官们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说出红锦不应亲事会有什么后果来,反而还对巡府说了一句“受人所托”:就是告诉巡府,眼前的闲事让巡府还是不要管为好。
红锦当然也听了出来,她的目光在知府三人的脸上扫过:果然亲事是大有文章,而且的确和京中的贵人有关——巡府已经是一方大员,就算是到了京城也算得上是位极人臣;可是知府三人却不怎么把巡府放在眼中,他们背后的人只怕是某位王爷吧?
在天川布政使司辖下,应该没有官员不知道她们姐弟和花明轩是极亲厚的朋友,但是知府三人依然如此相逼,甚至不惜和巡府硬碰硬: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
红锦细细的想了起来,能让京中贵人看到眼中绝不可能是织锦行、盛泰福:虽然所赚不少,但是对于王爷们来说也不过是玩儿罢了,看花明轩扔下盛泰福就走就知道了;要知道现在的盛泰福可不是凤城一个地方有,不过也没有很多,不过十几家而已。
她的经商能力?虽然以她上辈子的那点子知识与见识来说,有那么几个好点子,但是她可不认为在****她就是独一无二的,远得不知道近得就有一个吕孔方:论起真正的经商能力来,吕孔方可是强过她好多。
以京中那些王爷们的势力,找什么样经商能人没有?绝不可能为了她费这么大的周折。那么她还有什么能引起那些王爷们的兴趣,非要把她控制到自己手中——三家看来是一个阵营的,好像却不是认一个王爷做主子。
能让同一个阵营的王爷们不惜翻脸窝里斗,她的面子可真够大的?自她身上的不同处想不到什么,红锦便开始想自己曾做过些事情。
她自清醒之后,没有做过肥皂、也没有烧过玻璃,更加没有想过指挥人大炼钢铁:她还真不是学理化出身的人,高中所学的那点子东西忘得早还给老师了:想来想去她可没有做过什么惊世骇人俗的事情。
嗯,只是出点子让浩宇和花、胡二人开了盛泰福,她尝试着对衣衫做过一些小小的改动,还做出过动漫式样的抱枕、袜子,后来也不过是让织锦行转成了绣行;对了,她还把烟草告诉了花、胡二人!
红锦的脑子一霎间清醒无比,目光瞧向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身上却已经布满了冷汗:香烟,定是香烟惹得祸。
原本在盛泰福开张不久她就被方人豪掳走过,是为了那些新式的衣衫;后来花、胡二人用烟草解了朝中的一时危机,并且还弄到了大批的银两做军资之用——所有的这些都是生的凤城,都是花、胡二人住在凤府时生的。
有心人只要细细一摸索,就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是什么事情那些王爷们会向她动手呢?红锦有些不明白,对她的怀疑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花、胡二人离开凤城也很久了,怎么就偏偏在她离开容家后对她下手了呢?
绝不会是因为容家让京中的王爷忌惮,灭一个容家对他们来说极为容易;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龙吟震容家早就不存于世上:等等,龙吟震!
红锦看着自己的鞋尖,龙吟震在出后灰十二曾说过那是瑞亲王的,他能认出来是不是其它王爷们也能认出来呢?是因为龙吟震断定她和烟草有关的嘛,想要烟草应该是为了银子才对。
她微微皱了皱眉,感觉好像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