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和解语听到紫珏问起夏氏来,两人那一丝隐藏起来的慌张在脸上闪现出来,虽然时间有些短暂却还是落在了紫珏的眼中。
解语未语先笑:“这天儿可真够冷的,大姑娘快进屋里喝杯热茶——我们夫人就过来了。”她只是说夏氏就要过来了,认真来说并不是答了紫珏的话。
无忧却拉了一把莫愁:“走了,看她们做甚?笨的要死,怎么教都教不会。从前我总是说你要柔和些,不要吓到她们,越是大声她们越慌岂不是更学不会?现在才知道真能把人活生生的气死。”她的话是对莫愁说得,但事实上却是在向紫珏解释。
如果直接对紫珏说的话就太着痕迹,反而会引来人疑心;她和莫愁的关系不同因此和莫愁的几句似抱怨又似叹息的话,倒恰当好处的解释了她和解语的行为。
紫珏却没有动,而莫愁也只是再瞅瞅几个小丫头并没有移动脚步,对无忧的暗示也没有什么反应:倒不是她不记得姐妹之间的情谊,而是自家姑娘的性子可不是她开口就能如愿的,说不定她一开口还让紫珏更起疑。
还有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无忧二人在教训小丫头,看她们刚刚的样子她也知道事情小不了:彼此太过熟悉了,就算无忧和解语能瞒过其它人去,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无忧,得到的却是无忧轻微的摇头;看到无忧微微暗的脸,和眼圈四周的黑色,她的心沉了下去。现在二房的情况她当然很清楚,二夫人的心情肯定不好,可是依着夫人的性子大面上的事情还是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的:那苦了的只能是丫头们了。
此时的莫愁心中一动,忽然感觉离开二房到紫珏身边也不算是坏事儿;从前她在夏氏身边的时候事情并不多,日子过得很平静。但是现在不是从前了,就凭一个韩氏的出现事情就复杂到她不敢想像,如果她还留在夏氏身边的话,眼前的无忧二人就是她的模样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悄悄看一眼静默的紫珏开口:“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说吧,夫人不在还有大姑娘在呢,总要有人做主吧?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担不起的事情太多了,大姑娘如果能管的话肯定会管得。”
无忧和解语没有想到莫愁会把事情叫破,看也不敢看紫珏连忙跪倒在地上:“姑娘莫怪。”
紫珏看一眼身边的莫愁,眼神里的东西让莫愁分不出主子是怒还是嗔;转眼再看向身前跪倒的两个丫头紫珏叹气:“我刚到池府才几天?太多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不过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说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在夫人面前说几句话肯定是会说得。”
无忧再次行礼才开口:“老爷房里丢了东西。”
紫珏听到这里心里一松,因为池府上下没有人再比她清楚池子方丢了什么东西;只是那么小的东西,在池子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居然这么快就被现了。
她不明白是因为她的东西都自己收着,不相信身边的丫头们,可是池家二房里的东西大大小小都有专人料理的,每天当然会打理一番:如果不是夏氏那边心情极为不好几乎要躺倒在床上,昨天晚上就会被人现了。
“丢了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紫珏看看那几个小丫头心里有几分歉意,因为那几个小丫头都是在代她受过;这里是池府不再是小镇、不再是文家也不是翠玉楼,不会因为她拿个小东西而神不知鬼不觉,最后也就听人指着天大骂几句就算过去了。
紫珏现在更明白想要弄银子真不容易,下手要更为小心谨慎,因为她想要银子却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池府不是小镇,她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己。
无忧有些无语的看看紫珏,想到大姑娘的出身她只得解释道:“就算是不值什么的东西,也不可能丢了的?府中岂能容下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呢。何况那束是老爷的心爱之物,是老爷在行冠礼之日收到的最为贵重的礼物,那是一位郡王给老爷的东西。”
紫珏还真得没有想到那束如此重要,心中生出些不安来,“拿来”的东西肯定要干净无记号才可以出手的;她当时看过的,没有看到束上有什么特别印记才收起来的,难不成她看走了眼?
“王爷给的东西?那应该不难找到吧,那种东西肯定上有什么印记之类的,王爷府的东西嘛,搜一搜就行了。”紫珏随随便便的答了一句,随意的样子怎么看都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捉贼拿赃嘛,找到东西把人赶出去不就成了。”
解语现在也感到了无力,池府可不是小家小户,就算是小家小户好好过日子的人家,也忌讳随便大搜家里吧?更何况池府可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大动干戈翻抄府中呢,传了出去池家的脸面真得就丢尽了。
大姑娘虽然是二房的主子,可是指望着她来做主是不可能了,因为大姑娘分明是什么都不懂啊,胡乱出主意会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