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得没有听懂长福的话,绝对没有半点的讥讽之意。
水清看她一眼咳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兰儿已经抬起头来:“对,婢子做得事情实在是见不得人,只是大姑娘所为也不见得光明磊落吧?”
她开口后就不肯停下来:“你在说亭子里只是喝了一点茶,却把我们公子推倒在软榻上,如果不是水公子及时赶到,天知道你大姑娘想做什么?”
“大姑娘是有本事的人,当然不是婢子所能相比,您转个脸就比喝了酒的人还要醉,缠着水公子离开不回房反而去了水公子那里。”
“你当真以为无人知道,你真得以为能骗得过天下人去?我看到了,长福娘也看到了。”
“水公子倒是好算计,弄一个肥娘出来就把事情按了下去,以为再无人知道了,对不对?”
“但是我们知道,我们亲眼所见。大姑娘,你敢让婢子带着两个嫂子进去你房里找一找吗?相信昨天晚上你穿回来的衣服还在呢。”
她的目光在紫玉的身上一转:“倒也不用——我看你棉袍里面所穿的,好像不是女式的衣物吧?”
兰儿盯着紫珏的眼睛:“如今大姑娘还想说什么?要知道,天是长眼的。”她盯着紫珏一脸的得意,却没有看到夏承勤那一脸的绝望。
夏承勤原本以为兰儿已经知道错了,想不到她居然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让他如何能面对紫珏和水清?
他刚刚可是把话说得满满的,当着许多人的面儿无法提及昨天晚上暖阁的事情,但是他的话里话外都暗示的很清楚:兰儿已经知道错了,她也会改。
可是兰儿的所为却是给了他这个主子、他这个和兰儿信誓旦旦要厮守一生的人,狠狠的几记耳光。
当着紫珏和水清的面,兰儿如此说、如此做她倒底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大男人要如何向水清交待?
倒底还是他看错了兰儿,倒底还是他并不了解兰儿,倒底还是让嫡母说对了:他一直是被兰儿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当然不是夏大夫人自己说出来,是他无意间听到嫡母和婶娘说话,那个时候他真得不以为然,认为是嫡母想得太多了。
他是极佩服他的嫡母,也很敬重和孝顺他的嫡母,就是在兰儿的事情上,他没有听嫡母的话。
想到嫡母待他的好,他忽然真想给自己两记耳光:嫡母因为祖母要让自己去池家入赘,和祖母差一点翻脸相向呢。
这样的一位长辈,语重心长的找自己谈了几次,自己为什么就听不进去?非要等到今天,等到兰儿伤了他的心他才明白自己看错了人?
“兰儿,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紫珏看着她自管问话,不理会兰儿刚刚所说的那些。
兰儿撇嘴:“婢子不懂大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婢子对大姑娘只有敬意——就在前几天婢子还认为您是婢子将来的主母呢。”
“婢子对大姑娘不敢有半点的不敬,还请大姑娘明錾。”她可不是那些人,可以由着池紫珏牵着鼻子走。
她就是不承认自己厌恶池紫珏,看池紫珏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今天,她就要让池紫珏身败名裂,就要让池紫珏被池家、水家扫地出门。
水清眨眨眼睛:“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不要说话,我不是你们家的公子,不会吃你那一套,打断我的话我会让人掌你的嘴。”
“做为一个丫头,你平日里有丫头的样子吗?自称为我,说坐便坐,不管是有什么客人在;夏公子房里的所有财物都在你手上,他要用银子还要你点头。”
“丫头劝自家主子好好行事可以,但是你不是,你只是在支使你们家的公子,你把你们家公子看成你一个人的。”
“你们公子原本是说过一门亲事的吧,可是那家的姑娘最后却出家做了姑子——很不巧的是,前几天我和几个朋友遇上了她的家人。”
“还要不要我说下去?”水清看着兰儿眯起眼睛来,不慌也不忙的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好欺负的样子。
兰儿的脸色大变:“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说着完转头看向身侧的夏承勤。
她一直认为水清是个没有心机的男人,就是一个任人欺骗不值得同情的傻子。
夏承勤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傻子?水兄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问你还要不要往下说,你着急的分辩什么?”
“水兄并没有说张家姑娘出家和你有关,他只是说张家姑娘出家了,他遇上了张家的人;你不答说下去吧,或是随便说,反而说什么和你无关。”
“有人说过事情和你有关吗?你的一句话,却让我明白,的确是和你有关,直接的干系——我不如你想的那么傻,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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