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珏很不满的把一个伙计踹倒在地上,对水清瞪眼:“谁让你来得?还有,你要杀人就直接杀吧,还钉她胳膊做什么。”
她看到水清是松了一大口气的,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她心里真得有点没有底:说实话,如果不是真遇上,她不会相信池家的人会玩上这种花招来。
不要说是池家人,就是她在小镇上的时候,那些混在街头讨生活的人,也不会玩这种手段:因为大家只是讨口饭吃,又不是在演折子戏,用得着要生要死的嘛。
主要是她离开了池家,池家二房的东西和她没有关系了,紫珏便认为池家的事情和她无关了:换作旁人也会这样想啊。
池家二房的银钱和紫珏无关后,池家还会把她当成池家人来看?所以她真得没有想到会有人想要她的命。
贱命一条啊。紫珏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命值钱,从小到大她都认为是自己的太不值钱了,所以老天才不会收她。
再说,她在池府也和人没有积下如此大的仇恨,怎么可能会有人可恶到要杀她呢。
水清弹弹匕道:“我这不是怕她下去问话的时候,再对小孩子家动粗嘛;我先把她的胳膊腿钉上,到时候她就只能用口了。”
说完他用匕比划了两下,拭着瞄准明儿的胳膊,可把明儿吓得魂飞天外:没有准头的匕你知道它会落在哪里?这种不确定更吓人。
水清很干脆,并不是想吓唬的人样子,只是摆弄匕而不丢出去;他是说丢就丢,只是匕这次准头更差,贴着池家丫头蕊儿的耳朵根飞了过去。
所以,蕊儿的一只耳朵就不见了。
蕊儿只是心中一惊,刚想到要躲闪的时候,匕就飞过去了;然后呆愣有几个呼吸她才痛呼起来,手捂上脸侧,那血染红了她整只手掌。
明儿脚一软就瘫倒在地上:她的聪明,她的阴狠都不见了,再也不见她刚刚和紫珏说话的得意模样,更不见她说要杀人时的淡然。
水清脸有点红,更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准头,更差了,真真是对不住了。一回生二回熟,我想这一次定会好上许多。”
明儿大哭起来:“婢子只是奉命行事,不关婢子的事儿啊;婢子不这么做的话,婢子的全家都会死。”
她哭得声嘶力竭:“大夫人让婢子做得,真的不是婢子想要害人。冤有头债有主,大姑娘你们要找人算帐不能找婢子。”
紫珏撇嘴:“助纣为虐一样该死。”她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很震惊,更没有废话说什么——怎么会是大伯母。
上一次也是石氏身边的丫头,这次还是石氏的丫头,再说石氏是无辜的,紫珏就不是太过信任石氏,而是她太傻了。
水清看她:“你没有事儿?”
紫珏摇摇头:“我说没事儿那是骗人,在池家一开始不知道太祖母是好人的时候,大伯母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她看看明儿和蕊儿:“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我就是难过也要回去没有人再难过。”这就是紫珏,她也是人当然会有伤心,但她会先顾着眼下的事情。
水清把匕丢掉了,拍拍手打开门叫了人进来:明儿被带走了,蕊儿被留了下来。
蕊儿也不用问,哭着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不只是她的主子让她做过的事情,就连她和小厮有私情的事情都说出来。
听到蕊儿开始说她偷藏起来的饰等物,水清才让人把她拖出去:直接让人把她送到官府,依着她和明儿要害紫珏的性命来说,最轻也是配。
紫珏左右看看,铺子不是临时骗人的玩意儿,看得出来经营了很多的年头:“这,不会是石氏的陪嫁吧?”
水清摇头:“差一点点你就猜对了。”
“是石氏后来买的铺子。也是,如果陪嫁的话,知道的就会很多,倒不如后来她自己所买的。”紫珏叹口气:“真得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杀掉我。”
她歪了歪头:“我和她可真是往日无仇、近日无冤。”
水清想想摸摸她的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想得太多人就累了;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候的池家也很热闹。
三王爷脸上没有笑容,但是也没有怒气,坐在大厅之上就像是坐在他自己家里一样的闲适:“小王就是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长者教出了那样的姑娘家来。”
“你们池家,胆子好大啊。”他看一眼池老太爷,并没有因为老太爷的头快要把埋进他自己的胸里而有半点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