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三交换了下眼神,诚哥说道:“那个范永斗说,是你们偷了他的随身玉玦,他才让闫修诚来追拿你们的。”
宋献策闻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志文心里的怒火却腾的一下升了起来,自己身为强盗,却诬陷他人为小偷,豪门大户的做派就是这样么。
再想到与这范永斗连面都未见上一次,仅仅因为毛衣,不但将自己买芒硝的计划给破坏了,还得腾出手来解决他派来的人,今后更得陷入无止境的追杀与反追杀之中。
还有,他们与建奴的那些腌臜交易,神州近三百年的腥膻,有这些人的一份功劳,与这些人相比,那个送他们粮食的周公子,真算得上是有良心的商人了。
前后两世加在一起,志文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那么强烈地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诚哥见志文原本温和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无比,有些慌神,“他这话我们可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话倒是真的,当初听说此事,他就觉得这块玉玦应该是人家难民的,你范大公子身边有几个护卫随行,谁能轻易近得了身。
多半是看中了人家的传家宝,当时不方便下手,之后想要强抢过来而已。
志文似乎没有听见诚哥的话,只喃喃自语道:“那我们就在悬红之前把他做了。”
说完抬头问道,“诚哥,此役之后,闫家村还剩多少人手?”
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应付范永斗得知这次行动失败后,有可能接踵而来的报复,那么就必须知道对方手中还有多少力量。
“志哥,你这样叫,岂不是折煞我了,叫我大诚就行。”诚哥没有丝毫为难的,就把这小他十多岁的少年称作哥了。
志文现在没有心思纠结诚哥对他的称呼,而且以后这样的事儿估计会越来越多,就因为年龄小,让人人都叫他志文或小志也不好,亲疏有别还是得有所体现。
不过叫对方大诚也不妥,已经有个大成了,分不清。
知道对方不愿意吐露真名实姓的原因,志文也不想强求,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旦把列祖列宗都搬出来了,基本上是不会骗人的。
“把你的诚字拆开,叫你老言,你看怎样?我们已经有个叫大成的人了。”志文问道。
“行。”其实诚哥不识字,哪个诚他根本不知道,带言字旁的这个诚字,却是志文想当然了。
“老言,闫家村是你的故主,要是你觉得我的问题有违你的行事准则,可以不用说。”这年头,即便背叛旧主之后,也往往不愿与之为敌。
“志哥说的哪里话,他闫修诚要是不与建奴勾搭,我们兄弟俩还会顾虑一二,但凡替建奴做事的,都是我们的仇人。”老三也很自然地跟着叫志哥,表白了他们的心迹。
“闫家村的护卫总共约有三百人,这次派了一百人出来。”老言说道,“剩下的人,守卫闫家村都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