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苏鲁特没有从商队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唐吉思打死也不会信,而且这份好处,相信商队也不会少了自己那份,即便他们曾经兵戎相见,想要在苏尼特左旗行事,没有自己的首肯与支持是不可能的,唐吉思有这个自信。
“我自己的羊,羊毛让他们处理交易,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对吧?”苏鲁特声音很大,他心中谨记志文让他借机拉拢人心的话,又大声说道,“我也劝你一句,唐吉思大人,牧民们辛辛苦苦地剪羊毛,以前那是白干,现在有人愿意找他们用粮食换,那是他们的福气,咱们可不能拦着,反正羊毛咱们又用不着。”
苏鲁特这番话说完,附近不少剪羊毛的牧民都抬头看了他一眼,苏鲁特自然察觉到了,心中洋洋得意,郑公子说的不错,这个时候正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
“你...”唐吉思气结,用手指着苏鲁特,忍不住又催马向前走了几步。
“大人!”大管家在身后喊道,他只说了苏鲁特带头让手下牧民自行处理羊毛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说有传言苏鲁特正串联其他人,想要在部落大会上让唐吉思下台的消息,他的主子就忍不住去找苏鲁特的麻烦了。
看着唐吉思已经离开护卫一小段距离,大管家忍不住开口提醒,生怕苏鲁特突然变脸,与他家主子为敌。
“什么事儿?”唐吉思怒气冲冲地回头问道。
当着苏鲁特的面,又仅是传言,大管家不敢明言,只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我这还没说完呢,要不你先回来听听?”
“还有什么?”唐吉思怒气更甚,难道还有什么更过份的事儿么,当下就要拨转马头回去。
不想旁边一个小孩,这时正好挡在了他的马转头的位置上,唐吉思二话不说,手中马鞭狠狠抽了下去,“滚开!”
没有从右旗台吉朝尔洪那里借到银两,唐吉思就是一肚子气,心忧被绑架的儿子,来此地召集人马又碰了一鼻子灰,听了大管家的一番话,才知道有人趁他不在,竟然在部落里搞事情,继而与苏鲁特口角,居然没有占到一丝上风。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唐吉思满腔火气无处发泄,挡路的这个小孩,正好成了怒气的宣泄口,手中马鞭又快又狠,力道十足,“啪!”的一声脆响,将小孩打成了滚地葫芦。
天热,小孩穿的既少且薄,这一鞭,竟然将他身上的衣衫都打碎了,本就破旧的布片不堪一击,碎片漫天而飞。
小孩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才痛得哭出了声音。
众人的目光中,依稀能看到,那小孩的背上,已经坟起了一条高高的血痕。
唐吉思双眉倒竖,眼中煞气更甚,“还敢哭!”
轻轻一踢马肚子,纵马上前,扬起手中马鞭,再度狠狠地抽了下去,唐吉思这是彻底把拦路小孩当做了自己怒火的发泄之处。
旁边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呼,这孩子年纪尚幼,刚才那一鞭就已经受伤不轻了,这要是再吃上一鞭,又没衣服挡着,也不知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唐吉思大人,会拿一个小孩出气,周围似乎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鞭子带着“呜呜”的风声,落向草丛中的那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