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官府捞够了,但这些混混青皮若是没有捞足,他们也不会收手的,而官府,自然也不会管。
这大汉见涿鹿商社乃是新成立的,被定下官买行头后又迟迟不见动静,想来于此事并不了解,进了院子后一开始的所见所闻倒也初步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才一改初进门的嚣张态势,颇有耐心地给院子里的人解释了一二,其目的不外乎是欺这商社的人不懂行,先顺顺当当捞点银钱,博个头彩再说。
没想到这大掌柜模样的,竟然是个明白人,居然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当下有些恼羞成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兄弟们讨要使费银子,也是好心帮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脸上带着狞笑,缓步进逼,他身后几人也各自拿出武器,无非一些短棍短刀什么的,紧跟着上前。
在这汉子眼里,面前这个掌柜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根本不值一提,另外那个小子个子都还不够高,拿着的那根长枪多半是用来唬人的,至于其他拿着枪的人看上去多半也是雏儿,而且离门口还有些距离,只要借机把这两人搞定,随便吓唬一下,不愁今天开不了利市。
“小成,为首这人重重给他个教训,其他人你看着办,别出人命就行。”钱管事低声吩咐道,这第一波来打秋风的人,必须得出重手,如此方能震慑其他群氓一段时间,若让他得逞,或是给的教训不够,其他人会无休无止、无时无刻地上门骚扰破坏,烦不胜烦。
说完话,钱管事向后连退几步,其他队员也并不上前帮忙,留在原地看热闹一般,竟是将尚小成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独自一人面对这几个青皮。
“哟呵,这是看不起咱们兄弟了!”大汉嘴里说着,心中却并没有好好想想,对方这诡异的行为到底有何缘故,只加快了脚步。
大汉第一步刚落地,耳旁就响起了风声,他眼里对方用来唬人的那根长枪,以快得让他无法反应的速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随即身后一声惨叫,大汉愕然回头,一个手下的大腿,已然被长枪扎透。
随后枪杆微微一抖,大汉仍未反应过来,枪头就从腿上拔了出来,带着一篷鲜血洒落地面,那手下又是一身痛呼,身子一歪,躺倒在地,眼见已是废了。
他们不知道,钱管事和其他人的反应,还真没小看他几人。
尚小成年龄虽小,个子也还不够高,但在习武上的天赋,却是远超他哥尚大成,在涿鹿山中早有“小可旺”的外号,由此可见他的勇猛,在对流匪一战中表现不俗,普通流民就不说了,就是真正的精锐,也有十多人死在他的枪下,立了功勋,才提拔他做了个小队长,负责带队轮值山外的商社。
区区几个青皮混混,拿刀的姿势都不入眼,哪里需要其他人帮忙,若真有其他队员上前的话,说不定还要惹尚小成不高兴。
大汉见此,这才知道遇上的是个硬茬子,嘴里吆喝一声“一起上”,拿着短刀就向前冲,他们也算打群架的经验丰富,知道自己手中武器短,需得杀到对方身前才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