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生气地看向傅丛:“爹爹!英王殿下果真奉旨来查案的吗?女儿瞧着怎么不像?”
“放肆!”傅丛色厉内荏地瞪了明珠一眼,转头对着宇文初笑道:“小女顽劣,让殿下见笑了,还望殿下大人大量,莫与她计较。”
宇文初这才真的笑了:“傅相莫放在心上,本王只是……”顿了顿,低头再一笑,凉凉地道:“听说傅姑娘病重卧床起不来身,如今瞧着却是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的模样,看来传言不可信。”
他是要对她不利么?明珠心里一下子揪紧了,求助地看向傅明正,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点有用的提示,却见傅明正不悦地皱着眉头,双目直视着傅丛,也是有些想不通的模样,就又跟着去看傅丛。
傅丛半点不见惊慌,老神在在地对着宇文初一拱手:“殿下乃是仁厚之人,应当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老臣一生只得这样一个女儿,爱逾性命,舍不得她受苦受罪,更不肯把她送给虎狼磋磨。那人居心叵测,挟刀闯入,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顾体面道义,这样的人,怎能托付终身?只要能求得女儿平安顺遂,老臣宁愿后退一步。”
宇文初定定地看了傅丛片刻,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傅相爱女心切,令人动容。奈何,临安王也是本王的同胞手足,更何况这事儿闹得宗室里十分不服,总要有个能信服人的说法才是。”
傅丛一笑:“殿下只管秉公而行,将实情禀告给两宫太后和皇上即可。”
宇文初也笑:“本王奉旨而来,当然是要查得实情的。”
明珠听他二人在那里一来一往的,隐隐觉得两人话里有话,却又听不太明白,正皱着眉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突然听见宇文初道:“如此,还请闲杂人等回避,本王要向当日涉案人员问询案情。”说完,那目光便闲闲地往她面上一瞟,明珠才觉得不好,就听他说:“第一个,就从傅姑娘开始问吧。还请傅相和傅四公子暂时退避一下。”
明珠见他居然要把自己的父兄都弄走,忍不住有些急:“爹,四哥……”
宇文初淡淡地道:“怎么,傅姑娘舍不得令尊令兄?又或是担心与本王独处一室,本王会对你不利?”
傅丛就朝明珠摇摇手:“这是问案的规矩,我与你四哥若是不曾参与其中倒也可以旁听,既然参与了,就要避嫌,以免串供。”说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领着傅明正和其他下人退出去了。
明珠没有办法,只好挺胸抬头地站直了等宇文初问话。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没单独和他见过面,那时候还是在他的地盘上,深更半夜的呢,这是在她的家里,她的父兄就在外头守着的,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