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和胡媚儿一个喝着酒，一个卖弄着风骚，堵着迷宫入口，看戏一般看着李风和姬青眸。

直接杀了多没意思，一瞬间的鲜血迸溅或者骨骼碎裂，早就给不了杀人如儿戏的两人刺激和快感。他们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猫戏老鼠的上帝感觉。

李风抱着姬青眸，缓缓走到祭台中间。他站在那把剑跟前，始终不敢伸手。自己不是项王也没什么，他本就没这个念想。做了项王又能如何？难道两千年前的荣耀，能带到现在吗？

他之所以不敢伸手，是因为怀里这女人期盼渴望的眼神。那渴望厚重如山压在他心头。拔出来，皆大欢喜！拔不出来，他就负了一个女人三十六世，两千多年的等待！

姬青眸踮着脚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说话，就那么微笑着静静的望着他。

李风咬了咬牙，猛地伸出手抓在剑柄上。一瞬间，那把剑竟然和他心灵相通！剑已经不是剑，仿佛是开了灵智的精怪，仿佛是陪了他一生的兄弟，仿佛是他最疼爱娇宠的儿子。血脉相容，一脉相承。他没有使出力气，剑已经抖动亢鸣。铮的一声，带出寒光八尺，从火铜中飞出，在他手中欢唱！

有三式剑法突兀出现在脑海中，就好像是亘古之前就存在一般，沉寂在灵魂深处，藏在骨子里，刹那间苏醒。

霸王剑法最后三式，人杰之威！鬼雄之怒！

最后一式——轮回！

姬青眸瞪着一双美目，咬着嘴唇，眼泪肆意流下。在李风拔剑之前，她看似淡定，可是又怎么能真的淡定！她惊喜无比问道：“你想起来了？”

对！李风想起来了。轮回了两千多年，他忘记了自己当年的叱咤风云，忘记了当年自己的权倾天下，忘记了自己的盖世无敌。但唯独记起来的，是怀里这姑娘的点点滴滴。

他在漫天雪花里舞着剑，她煮一户烈酒笑望着他。

他征战杀伐，她替他披上铠甲。

他踩着尸骨一身鲜血铩羽归来，她用最娇柔的女儿身子让他重燃斗志。

他骑着战马，载着她在敌军中三进三出。

他趴在她光洁娇嫩的身子上，翻云覆雨时许下狂傲诺言。这一世，盖世无敌霸王的命，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杀我，就没人能杀的了我。

……

李风张狂跋扈，勾起姬青眸的下巴，肆意吻在她的嘴唇上。哈哈笑道：“虞美人，屠城杀人前，为本王舞剑助兴如何？”

姬青眸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李风的脸，眼神痴迷陶醉。她喃喃自语道：“王！我的王！你终于归来了。”

她接过剑，翩翩起舞，如百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灵出尘！红颜祸水，一代尤物，轮回两千年后，更胜往昔！

姬青眸第一次见李风的时候，曾经说她每次看霸王别姬就忍不住哭。她还说如果让她演霸王别姬，绝对更加出彩。

她说的不错，她这种杀惯了人，做惯了竹叶青的上位者，没法像戏子那样喜怒哀乐如同儿戏。可是演霸王别姬那是演她自己啊！

那一曲舞剑终于结束，姬青眸含着笑流着眼泪，她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道：“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杀你，就没人能杀你。你要活着逃出去！如果再像上一次那样，下一辈子见到，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