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具尸体,横着两个,竖着两个,以“井”字形往上摞,刚好堆砌成六层。差不多一人高!
算上刚才积雪中那个女人,总共二十五个人。他们跟着扎西多吉去羊卓,没想到才刚进雪山不久,就被人当成盖房子的砖头。他们或许是幽门的,或许是第四界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社会主义中的凡夫俗子。但是终究是鲜活的生命,此时此刻却被建造成世上最恐怖的建筑。或许是雪山神造的,用来警告世人,不要在他的领地中撒野。
所有人都盯着尸体堆,被震撼了。
只有李风,在默默的注视着别的人。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找出团队中到底哪个是修行者。只要是修行者,肯定不会害怕,表情肯定有些特殊的东西。
黄董脸色苍白。
凡柏缘平日里淡定无比,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宋景明的腿微微哆嗦着。
肖飞瞪着眼睛一脸恐惧。
参姆东值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着雪山深处磕头膜拜。
苗苗咬着嘴唇吓的快哭了。
腼腆害羞的曹若水蹲在地上嘤嘤啜泣起来。
从不演戏的演员,从不拍照片的模特董雪晴捂着嘴干呕。
李风看了半响,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异样!他越看心里就越烦,第一次升起一股无奈的感觉。这些人,要么真的就是普通人,要么个个都能拿奥斯卡小铜人影帝。他看不出哪一个才是修行者。
李风甚至在想,或许这山里真有雪人。帐篷里的雪洞,是雪人钻出来的,团队里真的没有修行者。他们也真的只是巧合要去羊卓探险。
可是有这么巧合吗?
他冷眼旁观站在一旁,一句话不说。
黄董最先说话,他说:“这些人,就是跟着扎西多吉进山的旅行团?”
参姆东值还在地上磕着头,半响站起来说:“对,我记得清清楚楚,总共二十五个人,都在这里了。”
肖飞突然盯着参姆东值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导游把他们全杀了,然后自己下山?”
他特意把导游两个字咬的很重,大家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参姆东值当然也听出来了。他有点生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肖飞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他说:“我们家有个保姆,她就是藏区的。”
参姆东值迷茫问道:“那又如何?”
肖飞说:“她带着她小女儿住在我们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说藏语。也就是说,我能听懂一些。”
参姆东值冷笑一声,问道:“然后呢?”
肖飞指着他说:“今天早上,你唱的根本不是藏语歌曲。你欺骗我们!为什么?”
大家全都愣了,纷纷望着参姆东值。
参姆东值脸色一变,犹豫半响,咬了咬牙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实话实说。今天我唱的,的确不是藏语歌曲。而是我们村子里用来向雪山神祈祷吉祥的咒语。这咒语是三十年前我父亲临死前见到一次雪人,雪人告诉他的。我今天早晨唱,的确是为了祈祷!”
得!如果这是谎言,那么就编的滴水不漏。现在在雪山里,没办法问别人来求证是不是村里的人都知道。
大家一个个面色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刚开始,团队关系就已经出现问题了。以后的路还很长,该怎么走?
肖飞冷哼一声,又问:“昨天下午,扎西多吉见到你的时候,用藏语跟你说过一句话。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
参姆东值问:“哪一句?”
肖飞笑了笑,说:“还要我说出来吗?”
参姆东值沉吟半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最后那句啊。他已经疯了,他的话怎么能信?再说,我之所以不说,不也是怕大家担心吗。”
黄董沉着脸,冷哼一声,问道:“扎西多吉到底什么话?”
参姆东值说:“他说,不要去雪山,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要去雪山,进去就出不来了!
参姆东值学着扎西多吉的语气说的,他浑身哆嗦着,瞪着眼睛,惊恐无比。这句话让大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宋景明怪肖飞,道:“你听得懂,昨天为什么不说出来?”
肖飞摊了摊手,无奈说:“好吧,我实话实说,我虽然懂一点藏语,但是并不能完全听懂。这句话,是诈出来的。”
李风有一个主意,他决定试探一番。如果团队中有个修行者,他肯定想去羊卓,然后跟着自己去天宫。那么如果反其道而行,那位修行者很有可能露出马脚。
所以,他提议道:“刚出来在冰天雪地中就碰到贼,今天又碰到这么多死人。一路走下去,恐怕有更多凶险。要不这样吧,我们还是返回去吧,去羊卓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至于拿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