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神色恍惚,失魂落魄的薛珍,她这副样子是宁欣从未见过的。
让跟随薛珍来的仆从好生的伺候,对薛珍躬身:“二表嫂好走,我不送你了。”
低头捡起落在地上的银票,宁欣小声交代抱琴;“快,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赶快送二表嫂离开。”
宁欣最怕得是薛珍有个好歹,宁家被王家赖上,她从不敢低估楚氏等人的不要脸程度。
在宁欣进门喝茶时,抱琴心有余悸的返回宁欣身边,纳闷的问道:“主子说二奶奶是怎么了?您方才说了那么多,二奶奶虽是生气但还忍得住,怎么提起庶长子,二奶奶就...莫非王二少爷同别人有了庶子?”
“**女爱有了身子也不稀奇。”
“主子的意思是赵表小姐有了?”抱琴咋舌,“赵表小姐真真是...为了留在王家什么都不顾了,奴婢看昭容县主不像是知道的,她今日太过反常。“
宁欣皱了皱眉头,赞同般的点头,“她满心期盼着二表哥,一旦二表哥奸情暴露,二表嫂只怕会泣血,不过这同我没什么关系,二表嫂千方百计的嫁给二表哥,为了笼络住二表哥煞费心血,旁人看着她挺可怜的,但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愚蠢之处。但凡她聪明一点也不至于被赵表姐糊弄了去。”
“如果不是她想着利用赵表姐,赵表姐许是早就嫁人了。”
宁欣对薛珍毫无同情怜悯之心,眉头却越皱越紧,一向心中有数的宁欣对薛珍方才的失魂落魄很在意,总觉得她忽略了重要的事儿,想不明白,宁欣摇了摇头,“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个人顾个人。”
一沓子银票在手,再加上买回来不断升值的田产,宁欣心满意足得不得了。
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这么一笔横财。
抱琴抿嘴笑道:“您又不缺银子,何必在她面前做出好银子的样子?平白让二奶奶小看您。”
“银子越多越好,谁说我不缺银子?”宁欣眯了眯眼睛,“我并非有意让二表嫂鄙夷我贪财,数银票时,我很激动,也很幸福,巴不得天天都有上百万的银票数。”
“您不腻歪?”
“不腻,数自己的银子,一点都不腻。”
宁欣道:“平王世子答应送我十五名可靠且武功高强的护院,一会你去趟平王府,催催平王世子。昭容县主变卖嫁妆的事情闻名京城,我可不能乐极生悲招一群贼来府里偷盗。”
丢了银子,宁欣会郁闷,但贼子吓到了姑祖母,宁欣会‘疯’的。
平王世子得了消息,烦躁的摆手,“好了,好了,告诉来人一会就给她送过去。”
“护卫?”来平王府做客的齐王问道。
”嗯,宁欣打过招呼让我选最最勇敢可靠的护卫。”平王世子吞了一颗坚果,一回来就被母亲磨叽个不停,他心里烦躁得很,“要我说,有李冥锐在,她根本不需要要护卫。”
齐王缓缓的说道:“李冥锐眼下不是百人敌,宁欣嫁妆太厚实,李冥锐想全须全好的保存嫁妆并不容易。”
“堂哥的意思是劝他回燕国公府?”
平王世子脑袋转得很快,“可他对燕国公府无意,而且不听劝。”
齐王自嘲的笑笑:“如果是他的福分,他躲不开,如果不是,就算是你为他操碎了心,福气也落不到他头上。最近你少跟我提他,本王听他的名字心烦。”
.......
平王世子托着下颚,可以预自己夹在齐王堂哥和兄弟之间的悲惨处境,交友不慎,他怎么找了这么两位知己?
”齐王堂哥,您不是心烦宁欣找我帮忙没找您吧。”
被齐王冷冽的目光扫过,平王世子缩了缩脖子,听见齐王平淡的话语:“本王是小心眼儿的人?本王的人且不够用,哪有空闲得人手给她看家护院?本王的属下都是精英,懂么?“
平王世子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了一声:“懂!”
这还不叫生气,什么才叫生气?
县主仪驾在京城繁华的街道穿行,瑟瑟的秋风时而吹动马车窗帘,寒气袭面,薛珍比在宁家时脑子清醒了许多,卸愤般捶了捶腿,薛珍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又因为宁欣一句庶长子的话想起了前生的委屈。
今生同前生是不一样的。
薛珍抚着小腹,今生她不再是善良天真,好欺骗的妇人,她有能力抚养儿子,有能力给儿子最好的一切。
“停一下。”
马车外闪过的一道人影,薛珍撩起了车帘,望向提着一叠书卷的男人,李冥锐!怎么把他给忘了?
叫来一个小厮,薛珍小声的吩咐,“你暗自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还住在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