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氏跟前抄写抄心经并非是开恩轻罚,楚氏折磨人的手段要比王大老爷的棒责更痛苦。
对于白姨娘离开王家,楚氏面上虽是看不出来,可她心底十分的在意,她将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白姨娘的痛恨完全转嫁在王季珏身上,最为重要得一点,她听了外面的口风,王季珏对宁欣很好...
虽然王季珏也是孙子,但楚氏绝不准许王季珏破坏了宝贝金孙王季玉的前程。
楚氏罚王季珏抄心经,也意味着王季珏彻底的失去了科举会试的机会,王家将来一切的荣光属于王季玉!这也是楚氏对背信弃义的白氏的惩罚。
抄写了一夜的心经,王季珏‘病倒’了,而明日就是科举会试的日子。
王季珏烧昏昏沉沉的,汪氏对此视而不见并睁着眼睛说谎话,庶子休息一夜就没事了,甚至不准许下人去请大夫来。
楚氏听了汪氏脑残的作为,对身边的人说:“搓磨庶子...儿媳手段还是不行,也就是白氏离开了王家,要不然吃亏得一准是她。汪氏...我还得帮她善后,明晃晃虐待庶子的把柄落在老大手上,她还想夫妻和睦?还想得贤妻的名声?真不知汪氏的脑袋是怎么长得,蠢成这样...”
“您不是就看中了大太太的单纯?”
“傍晚的时候去找个大夫来,无论大夫给他开什么药方,都给我用最好的药。”楚氏摸了摸逐渐恢复往日光彩的脸庞,慈眉善目的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孙子!”
“老奴明白,老奴会将您的意思完完整整的告诉他。”
在汤药上做手脚才叫不动声色,被嫡母如此苛责的庶子得到太夫人的关爱,还不得感激涕零?
楚氏抿了抿嘴唇,“可怜的珏儿,这届怕是赶不上了,不过,若是他用药后能起身,我倒是盼着他去贡院。虽说老大将仅存的人情都用在玉儿身上,他即便名次不如玉儿,凭本事未必不能低低的取中。”
“若是老奴说,低低取中还不如下次再考,京城有多少末榜进士补不上官的?二少爷才是王家的指望。”
“说得也是,王家如今只是外表光鲜,哪还有银子为他跑官?去偏远地方做个县丞,到真不如下次再考。”
楚氏顺势点点头,她再也不想拿私房银子出来了,更不想将银子用在庶子王季珏身上。
楚氏张罗着为染病的王季珏请大夫,在床上的王季珏睁开了眼,天怎么还不黑?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混乱了起来,王季珏身边无一人伺候,拖着病体慢慢的踱步到窗前,难道王家又出事了?
王季珏被王家接二连三的动荡弄得胆战心惊。
只听外面有仆从大喊:”太夫人,太夫人,不好了,宫里有来了旨意。”
“是庆林长公主来宣圣旨。”
“长公主已经进府了。”
楚氏一听庆林长公主来宣旨,大惊失色:方才还很健康的身体瘫软在炕上,“到底怎么回事?老大怎么说?庆林长公主来做什么?“
她是不打算到前面去凑热闹的,庆林长公主竟然请到了圣旨...难道圣上命令王季玉出和离书?
“你去跟玉儿说,若是庆林长公主非要舍了王家,让他千万别接下圣旨。过后,我带他去皇宫门口讨个说法,陛下也不能强行拆人姻缘!”
楚氏交代身边人,虽然她也打定主意让王季玉重新追求宁欣,但眼下王季玉还没有高中,宁欣能看上他才怪呢,楚氏想着先定下宁欣,再让王季玉同昭容县主和离。
而且薛珍想要离开王家的话,也得像白姨娘一样,什么都别想带走!
王家客厅摆上了香案,王大老爷跪下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林长公主将圣旨交给王大老爷,淡淡的说道:”恭喜你了,成了五城兵马司掌印提督。“
王大老爷将圣旨看了又看,一时间泪流满面。
这是王家重新崛起的征兆么?只要在五城兵马司立下功劳,王家就有可能恢复世袭爵位...王大老爷想到了一点,世袭爵位只是名声好听,五城兵马司的掌印都督可是肥缺,大大的肥缺,世袭伯爵根本无法同这个职位相比。
一直在仕途上蹉跎的王大老爷看到了自己位居人臣的希望。
他在五城兵马司站住脚跟,谁敢再小看王家?官司...也可以了解了。
王季玉搀扶王大老爷起身,转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了和离书,王季玉双手交给庆林长公主,“是我无德,不配昭容县主。“
本以为还需要废些口舌的庆林长公主愣了一会,眼前的淡然从容,又隐约有悲伤之感的男人是那个风流好色的王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