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痛快是不是?”太皇太后的脸气得有点点的青。素闻辅国郡主是个天不怕于不怕的主儿,却没有想到辅国郡主会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紫萱点头:“当然,说得极为痛快。如果要做郡主就要天天受那等闲气,我还不如去守着我母亲的坟庐过活。”她说完又福下去:“太皇太后可是要降我的罪?”
太皇太后的目光扫过金乌和火舞,心里有些后悔今天来得急了些,怎么也要等到大阳和上唐写好国书啊;如今,真要降罪只怕皇帝那里也过不去的。
不降罪?自她成为皇后那一天起,就不曾再有人敢指着她的鼻子叫骂,这口气如何忍得下。
紫萱等了半晌见太皇太后不说话:“既然太皇太后不降罪于我,那我也不妨碍娘娘们用膳。我,告退了。”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就好像没有看到平君那双红红的眼睛,更没有看到平君一脸的泪水。
晋亲王没有动,水慕霞叹气起身:“我也不敢打扰两位娘娘有膳。”
金乌和火舞起身:“臣,不敢打扰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
墨随风不言声的起身行礼,钱天佑也同样跪下叩了几个头,同样不说话却扶起了水慕霞来:他们,都是要随紫萱走的。
“反了,反了!”太皇太妃看得一脸通红:“姐姐万不能饶过她,当真是一点也不把姐姐放在眼中。”
晋亲王的眉头一皱:“母妃,儿子认为紫萱就算有什么不敬之处,也是情有可愿的。”
太皇太妃盯着儿子:“你再说一遍?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你还知不知道是谁三伏怕你热、怕你被蚊虫呆咬,一夜夜不睡守在你床边摇扇?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母妃?认,就让人把那个妇人拿下。”
晋亲王看一眼太皇太妃眼中闪过巨痛,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母妃猛得如同是变了一个人般;他缓缓的跪倒在地上,一个字也没有说。
生母的养育恩摆在眼前,在宫中有多少的艰辛他是最清楚的,可以说母子二人是九死一生才能活到现在:他岂能寒了母亲之心。
但是紫萱有什么错,是他欢喜她而不是她欢喜他,昨天他还对紫萱说只要她快乐就好;现在,就因为他的缘故而让紫萱受那么多的委屈!
如果是太皇太后,他会翻脸相向,不要这荣华富贵、不惜赌上生死二字也不要让紫萱被人欺;但是,今天给紫萱气受的人偏偏是他的母妃:太皇太后成了那个看戏的人。
他不能捉拿紫萱,也不能伤了母亲的心,两份情在他心中同样的重,就算是他眼下也无法两全。
太皇太妃看到儿子跪下并没有息怒,反而更怒:“你给本宫滚进来。”
“这就是你要得吗?朱紫萱。”太皇太后开口,一句话就留住了紫萱的脚步。
紫萱回头针锋相对:“太皇太后说错了吧,这应该是您想要得。”
太皇太后闻言当真生出怒气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挑拨皇家……”
“是不是挑拨太皇太后心里明白,天下的明眼人也会明白。我只有一条性命,太皇太后想拿自管取去。”紫萱根本不惧她的怒火:“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罢了,绝不可能让我低下头做一只听话哈巴狗,每天只知道摇尾巴!”
平君忽然跪倒在地上:“都是我的错,不关郡主的事儿。是我自作聪明请太妃到晋亲王府住,却没有话说得清楚明白;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使得郡主误会于我,我、我无言以对。”
她说完忽然跳起来,掩面对着长几就撞了过去;幸得她的丫头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可是她却取了长几上的长剑:“不要拦着我,我要一死以向郡主谢罪。”横剑就向脖子刎去。
晋亲王飞过去,一只胳膊伸出,血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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