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诱过玻璃窗散在丁柔身上,丁敏眯了眯眼睛,面对此时的丁柔她有重回前生之感,不,丁柔同前生不一样,好歹前生能从她眼里看到波动,然眼前的丁柔,静得仿佛一潭泉水。
丁柔缓了缓的浮着茶叶,想着那诗词丁敏从何处得的,否决了丁敏先穿越后重生,本尊丁柔也不似穿越者,否则又怎么会被丁敏逼上绝路?从不多的记忆里,丁柔没找到任何的穿越痕迹,她应当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小姐。
丁柔手顿了顿,听书房的小厮说过一句,三小姐以前也是爱到书房来的,祖父虽然对丁敏不像是对自己一般,随意在书房找书看,但丁家不是只有一处书房,太祖皇后的手稿难保不会散落在哪,丁敏怕是找到了手稿,从上面得知的吧,如此推断前生的丁柔是不是许是太祖皇后的另一个徒弟。
丁敏一阵风般冲到丁柔眼前,脸色气得泛青,盯着丁柔好半晌,正当丁柔以为丁敏会怒时,丁敏后退了几步,坐在方才丁姝坐过的绣墩上,脸上挤出露出一丝笑容“我能问问六妹妹,你方才同大姐说了什么?”
丁敏从暴怒到微笑,丁柔高看了她一眼,如果她一味的恼怒下去,可惜了老天让她重生“我能说什么?不过是大姐姐生产时说过的,当时情况紧急,方才大姐姐详细问了。”
“你如何回的?”丁敏攥紧了帕子面上虽然看不出,但心底很是紧张,眼底有几许期望“该说得都说了,大姐姐那般聪慧玲珑的人,本不用我多嘴的,一时想差了。”
丁敏身子微晃“你你一定同我争吗?你争不过我,就破坏?”
“你说错了,我从没想过同你争。”
丁柔放下茶盏起身站在窗前,后背对着丁敏,不到落樱纷飞之时,树枝上刚刚抽出新芽儿,淡淡的,浅浅的,带着一点点的嫩粉“你所求非我所求,这话我早就同你说过,换做旁的事我懒得理会但她是大姐姐,我会多说几句,你怨恨也好,不满也好,我也劝劝你,最好想明白满目的富贵是你能承受得”
抓住丁敏袭击来的手掌,丁柔眼眸中寒光微闪,丁敏咬着嘴唇,身子瑟瑟抖“我减…”
“我在狠心些你这条膀子就废了,再最后同你说一遍,别惹我。”
丁敏揉着被丁柔捏得生疼的手臂,丝毫不怀疑丁柔方才说得话,右手的关节处又酸有疼“母亲不会轻饶你。”
“嗯?三姐姐,试试看如何?”
丁柔斜睨了丁敏一眼嘴角勾出跃跃欲试般的笑容,丁敏强行维持着镇定,隐去眼底的害怕怨恨,再看向丁柔满满是不解,痛心疾般的说道:“六妹妹怎会变成了这样?以前我们不是最最要好的?”
丁柔上前一步同丁敏面对面“你提以前的事,是想让我对你做什么?丁柔如何推你落水,如何性子暴躁,这些你是想让我翻出来?世上的事只要是做了就会留下痕迹,你都清楚干净了?”
“你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最清楚,桥归桥,路归路,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丁柔笑盈盈的后退一步“你自以为将一切攥到手心里,不过是紧握着沙子你攥得越紧,流失的越多,你好自为之吧,看清楚你真正有什么。”
丁敏眼睁睁的看着丁柔出门,攥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她拥有不弱于嫡女的才名,知晓未来的大事,拥有母亲的疼爱,拥有兰陵侯的称赞,方才在水榭里,所有的小姐都不如她写出的那诗词丁敏手按在了玻璃窗户上,点着在树下看书的丁柔,你的天分到头了,再学也赶不上我,赶不上被太祖皇后教导过的我。
前生丁柔能凭着那些残卷手札成为尊贵的兰陵侯夫人,她比丁柔多活了一生,做得比她更好,起码当时兰陵侯不记得丁柔,而如今侯爷赞了她博学多才,不愧才女之名。
她使得父亲官职高升,她是京城后起的名门闺秀,燕京的小姐谁人不知晓丁敏?下个月是长公主寿诞丁敏不会错过机会,被丁柔打压下的气势再次高涨,大姐一定会故去,她也一定会成为兰陵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玻璃窗映出丁敏略带疯狂诡异的五官,丁柔懒得理会丁敏,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吹拂掉书面上的落下的嫩草“天上怎么会掉落嫩草呢。
丁姝从背后按住丁柔,笑道:“六妹妹。”
“我就猜到是你。”
丁柔一下子跃起,将书卷成筒“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嘻嘻,嘻嘻。”
丁姝道“是母亲让我照看六妹妹,不能在日头下看书,会伤眼睛的。”
一句简单的话,让丁柔心里瑟出一丝暖意,丁姝灿烂中带有娇憨的笑脸,她虽然没丁敏丁瑜有才学和姿容,也不如丁怡傲气聪敏,丁柔会珍惜她的关心“五姐姐是不是想让我帮着给未来五姐夫送信”
“六妹妹。”丁姝跺脚“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
丁姝背对着丁柔,手指戳着树干,真若不理会她,丁姝怕是早就跑掉了,丁柔走到丁姝身边小妹知错,忘姐姐海涵。“哼。”
“姐姐垂怜于我,鞍前马后愿为姐姐效劳。”
丁柔略带调侃的话语,让丁姝脸上几乎滴下血来,眼底满是羞涩担心,死死的咬着嘴唇。丁柔见她这副模样,失去了玩笑的心思,轻声问道:“五姐姐遇见什么人了?“是大姐夫最小的弟弟方才在水榭里写诗虽然没挑明,但旁人都知道是我的,婉柔姐姐也笑言亲上加亲,水榭里人很多,我担心朱表哥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他那脾气最是受不得旁人说他高攀的,原先父亲是从三品时,就有说过不愿意耽搁我如今虽然母亲同四姨母有默契,可一没下定,二无婚约,我
丁姝脸上带出苦涩“我也只能同六妹妹说,你一向有主意,表哥会不余会不会不娶我。”